蕭茹卻是甚為吃緊。 她只有風清之境的道行,與朔月那些道清之境一同,倒是顯得格格不入。饒是她所處的空間之中,五行法力並不強橫,可也已令她捉襟見肘,難以應付了。不過她亦是有著倔強的秉性,眼見自家不敵,偏是不願束手就擒。待得被那空間一步步迫近,她已是難以挪動一步。只見蕭茹雙目一狠,便有一股凜然之氣呈現。她將自家淡白色真元凝聚,朝著撲面而來的空間就是奮力一擊。可這空間即便是月夜也難以擊穿,憑著她的手法,自然是石沉大海,不復希望了。
卻在這時,一道紅霞從四面湧來,只將蕭茹一卷就使得那原本迫來的空間退避三舍。蕭茹一驚,不由地一陣欣喜。卻是恍惚間,霞光一震,便將周圍空間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個身影趁機一竄,眨眼間就落到了蕭茹的跟前。
蕭茹笑道:“我看到這縷紅霞,便知道定是十月相救了!”
原來來人正是紅髮少年。他嘻嘻一笑,對著蕭茹道:“十月來遲一步,讓姐姐受驚了!”
蕭茹環顧四周,見壓迫而來的空間已經退散,而那空間之中的五行法力也都失去了道力支撐,不再肆虐。她見自家無憂,便說道:“月大哥果然沒有說錯。十月定是有著大神通,連這等五行法力也難以撼動。只是你解救了我,可能答應姐姐救下其餘眾人?”
紅髮少年撓了撓後腦勺,打著哈哈道:“蕭茹姐姐有所不知,御使這空間的法力遠遠在我之上,便是我也難免迷失在其中。要不,我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來救你。至於其他人,我真是愛莫能助了。”
蕭茹聽罷,不禁微微皺眉。她見紅髮少年臉不紅、氣不喘,自然知道他沒有全然出力,可他不願去搭救他人,便是自家也不好多說。她心中記掛朔月幾人,可紅髮少年只是撐開了一片天地,不受五行之力的滋擾。若是自家遁出這空間,怕又會再次涉險。她正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決斷,卻聽紅髮少年笑道:“姐姐無需擔心,我隱隱感覺那大神通之物並無惡意。想必月大哥他們定會有驚無險。”
蕭茹以為紅髮少年只是託詞一番,便不去睬他,只心中念道:“我道行淺薄,處處受制。可月大哥他們卻是道清大成之境,想必不會如我這般狼狽。”
紅髮少年見蕭茹微微嗔怒,便笑道:“姐姐莫非是不信十月?十月所說可都是大實話。姐姐想想看,那偌大的沙聚城皆是有一股法力凝聚催造,其中萬物都受到那法力支配。光憑著這一點,便是人類所不能及了。我聽聞於澤有著一件鎮族之寶,想必這一切都是由那寶貝操控。而月大哥曾說,你們此行便是為了此寶。那寶貝靈識俱開,對月大哥有著一番青睞也說不定。若非如此,它只要將全部法力運轉,便是再多的人在其中,也都會頃刻殞命。”
蕭茹微微點頭,半信半疑道:“那要如何才能擺脫那寶貝的糾纏?”
紅髮少年道:“你們既然是為了這寶貝而來,它定是要好好將你們磨礪。直到它心滿意足,方才會罷手吧。”
蕭茹聽罷,只落得一陣無奈。她見紅髮少年已靜坐歇息,便也盤腿坐下,靜心等候。
秦淵、靈兒晚了顧墨一步,這時也趕到了沙聚城外。秦淵放眼看去,只見高大宏偉的城池,一眼望不到邊際。灰色的城牆,微微柔光流竄,沉寂中有著躍動,令人看不真切。
“這便是雨澤沙聚城了!”秦淵微微嘆道,如此壯闊的城池,他生平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靈兒卻是面色凝重,無盡的往事似乎佔據了心頭,令她也難以釋懷。她微微定神,一字一頓道:“泊戟!”
秦淵見她憶起往事,便插話道:“這沙聚城看似尋常,卻是有一股詭異氣息蘊含其中,總讓人覺得哪裡不對勁。”
靈兒緩緩點頭,指著沙聚城道:“秦大哥可知這城池的由來?”
秦淵自然不知,即便是沙聚城這名號也是從靈兒口中得知。他搖頭道:“且聽靈兒教誨。”
靈兒淡淡笑道:“說起來,這城池和我還有著莫大的關聯。”
“哦?”秦淵不禁疑惑,他朝著沙聚城看了眼道:“我只是奇怪為何如此宏偉的城池,卻是沒有人跡出現。”
靈兒笑道:“秦大哥莫急,你聽我說了,便知道其中原委了。蚩尤神當年靈力一分為十,散落到了不周山四處,這你也是知曉的。而這沙聚城便是由雨澤先人們,靠著蚩尤神的一份靈力催化。”
“原來如此!”秦淵點頭道:“怪不得靈兒會說沙聚城和你有著淵源了。”
靈兒繼續道:“那份靈力也有一個名字,叫做‘天曦’。本身就是蚩尤神五行遁法的本源,它散落到此處,被雨澤的先人煉化,已是靈識俱開。故而你看到的沙聚城,只憑天曦的一個念頭,便會有著千奇變化。”
秦淵恍然大悟,應道:“我說怎不見人煙,原來都是天曦所造。只是,我還以為蚩尤神的十份靈力中,就靈兒開了靈識。”
靈兒掩口一笑,“靈兒只是自家開了靈識,而天曦卻是靠著雨澤先人的煉化,但我與它都是蚩尤神的靈力,便是竅識俱開,也並非稀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