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家引動的這道黑色星河怎就突然間像是穿越了敖古的身軀一般,剎那間就竄飛到了自己的跟前。【最新章節閱讀.】
炎翼大喝一聲,他額頭青筋暴起,整個身軀化為撲射的長虹,瞬間就擋到了秦淵的跟前。只聽轟鳴頃刻而至,炎翼所化的長虹分崩離析,已是化為了無盡紅暈,飄飄灑灑染紅了不周山的每一個角落。
秦淵這才緩過神來,他心繫炎翼安危,連忙急喚。在他急切的喚聲中,終於看到片片霞光再次凝聚成形,變作了少年模樣。
炎翼目光凝聚,緊緊地盯著敖古,道:“我無礙,主人不必擔心。”但他嘴角溢位的血絲卻是出賣了他的掩飾。適才那道星河雖是由秦淵動,但經過敖古暗施法力,其中所蘊含的蕩平世間法則的力量絕非秦淵可以抵禦。
秦淵暗自蹙眉,他已隱約猜到敖古的道行怕是躋身到了萬法皆空的境界,但萬法皆空到底又有著如何的神通,秦淵卻是渾然不知。他除了見識過青蓮渡一招制服玄雨之外,還從未見識過萬法皆空的本事。何況,青蓮渡道法玄妙,自不是秦淵可以窺得其中要領。故而秦淵才會引動自家法力,喚出這一道浩浩蕩蕩的星河擊向敖古。
但倘若他知曉了萬法皆空的手段,便不會如此的輕率。萬法皆空,破除世間法則存在的時空屬性,使得法則無法遁身。但這僅僅是萬法皆空的一個表象而已,如若施法之人不是破除世間法則賴以生存的根基,而是改變四周環境,那麼一切世間法則的屬性便會生劇烈的變化。
好似一道原本襲向敖古的法力,這法力之中蘊含著無窮世間法則,但只需敖古願意,便可以將這些法則棲身的幻境加以改變,從而使這原本襲向敖古的法力變作了敖古手中的利器。秦淵正是不知其中的道理,這才給了敖古可趁之機。而炎翼早就瞧出了敖古的這般手段,他雖然也不斷運使法力,締結法則攻向敖古,但他無相之境大成,世間法則的生與滅都在他的一念之間。故而敖古也無法駕馭炎翼的攻擊。
炎翼雖然也有著破除世間法則的神通,但這僅僅只是靠著法力強行擊潰而已。可萬法皆空的境界,卻是剝奪了世間法則的存在根基。此刻,在敖古面前,炎翼一身法力盡可當做全失。只需敖古樂意,反手之間便可置炎翼於死地。而他現在只不過是玩貓捉老鼠的把戲而已。
炎翼擋下了敖古一擊,就連本源也都受到不小的創傷。但面對如此強橫的敵手,便是炎翼也只有拭目以待,靜觀其變。
經此變故,秦淵也知曉了自家的分量,自是不敢胡亂出手。他本來以為憑著自家的道行,再配合炎翼的突襲定可以將敖古打個措手不及。哪裡曉得,敖古已遠遠出了他的料想。
強大的敵人,總是令得自己越感覺到渺小。卑微的存在,也變成了一種奢望。
秦淵、炎翼二人不敢妄動,敖古卻是不緊不慢。他舉手投足之間,滿是戲謔,彷彿在他眼前的眾人只不過是他手中的玩意而已。他看向秦淵,突然猖狂地笑道:“秦淵,不如我們來賭上一場,如何?”
“賭什麼?”秦淵不知敖古打得是什麼主意,只冷冷地回應道。
敖古一陣獰笑,他伸出手臂朝著虛空輕輕一畫,便有一面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顯露出來,皆是秦淵在不周山所認識之人。
敖古指著那幅浮像,笑道:“我給你三次機會,三次機會之中你若是不能傷到我,那麼我就從這裡面選出三人殺掉。如此延續下去,直到你擊傷我,或者這些人全部死光。”
秦淵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時,心中就泛出了不祥的預兆。他深知敖古的心腸狠毒,卻是不曾料到竟如此戲耍他人的性命。也許在九霄天眼中,凡人間的一切都賤如草芥。
他怒道:“你法力遠甚於我,這又算打的什麼賭?”
敖古面色一冷,一字一頓道:“我就要賭你有沒有這般的氣量,有沒有這樣的膽識?”
秦淵一驚,他知曉敖古如此作為,定是要他生不如死。而更令秦淵難以自若的是,敖古竟嬉笑著說道:“並且我把選擇的機會給你,由你來選擇要死之人。”
秦淵耳中一陣炸響,而他腦海之中猶如翻江倒海的混亂一下子充塞了他的每一根神經。由秦淵來選擇,便是等同於秦淵親手去扼殺了這一條條鮮活的性命。
秦淵暗暗咬牙,他瞪大了雙眼朝著那虛空中的浮像看去。幻海眾人也都在其中,不禁使得秦淵一陣哆嗦。他猛地吸了一口氣,他扭過頭,再也沒有了勇氣再多看那浮像一眼。
“你要殺便殺吧,何須如此的逼迫?”秦淵陡然間彷彿蒼老了許多,就連一點抵抗的氣力也都運使不出來。
敖古詭異一笑,道:“如果你不賭,那麼我可要將他們全部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