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出院了,感覺還是不好)只是在深沉的睡夢中,冷八郎彷彿看到了自家朝思暮想的那個身影。☆☆思;路;中;文;網 手打首發☆☆他淚水縱橫,不再是那個將悲慟積壓在心頭的男兒。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少個夢中躊躇,冷八郎從來都沒有如此地動容。而在他眼前,所有的一切又都是那麼的真實。
他伸出手臂,朝著面前的身影緩緩招手,彷彿在這一刻他已然摸到了秦淵的臉頰。
他哭著,笑著,沒有任何言語,但心中的牽掛終於了卻。夢境漸漸淡去,冷八郎依舊安靜地熟睡,嘴角掛著些許的笑意,恬靜而又愜意。
遠處一個身影,舒心一笑。他收緊了衣角,迎著山頂的涼風,緩緩走去。
“三師兄,秦淵對不住你!”他輕聲喚道,眼角的淚水順著輕拂而來的微風滑落。秦淵再次回頭,朝著冷八郎的居所深情地看了一眼。也許,也只有在夢中,秦淵才有足夠的勇氣面對冷八郎。而剛才所有的一切,都是秦淵運用法力在冷八郎腦海裡投射出來的幻影。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而已。
當秦淵再次回到雲霄殿時,其餘四峰的弟子都已然趕到。除去了天清峰雲若翻未曾到場外,其餘三位長老更是第一時間趕到了雲霄峰。
雲若翻自得了蛇媧傳授陣圖後,日夜苦修,此刻正閉關修煉,故而天清峰只有離桑率領了一干弟子前來。
“諸位師叔伯、師兄弟們,秦淵回來看望你們了!”秦淵心緒激動,朝著雲霄殿內濟濟一堂的眾人拜道。
“淵兒,不必多禮了。你能回來便是最好!”易雲天心情頗好,樂呵呵地說道。他早已沒有了一派掌門的氣勢,此刻儼然是一位慈愛的老者。
秦淵應了聲,他看向幻海眾人,心頭感慨萬千。想當初他隻身一人來到了不周山,便是眼前這一群人收留了他。倘若不是幻海的收留,他也許早就在風雲縹緲的不周山化為了一粒塵埃。風起潮湧,一朝英雄衣錦還鄉,卻是不堪回首,往事成煙雲。
熟悉的身影中,少了幾分親切的臉龐,然而他們都還活生生地在秦淵的心中。他無奈地笑著,蒼涼而又孤寂,似乎在這一刻他只是一個人。
然而就在這時,天地一陣晃顫,彷彿天穹墜落,大地崩裂。而云霄峰更是搖搖欲墜,無數的山石紛紛塌陷,驚得蟲鳥禽獸亂作了一團。
雲霄殿更是搖晃不已,這座新近修砌的殿宇,固若金湯,卻在天地的這次顫動中幾欲坍塌。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炸耳的轟鳴呼嘯而至,使得眾人心頭更為驚慌。
“怎麼回事?”易雲天驚呼道,他身影一動,便要朝著殿外飛去。
“師父!”秦淵身影一動,已是攔在了易雲天的身前。他輕嘆一聲,道:“不周山的結界已經崩潰了,剛才的震動只不過是不周山結界消融的徵兆而已。”
眾人不禁一驚,隨即便是一團哄亂。對於不周山,眾人所知並不多,對於結界之說更是知之甚少。若不是秦淵早就將這一訊息透露,他們根本就無從知曉。然而,不周山的結界為何會消失,失去了結界庇護的不周山又會是如何的命運,更是令眾人充滿了畏懼。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將秦淵鎖定,期待而又惶恐。那是對未知世界的恐懼,人類的渺小永遠都是在世界的宏偉之前相形見絀。
“不必驚慌,結界遲早會消失,沒有了結界,不周山還是和以前一般無二。”秦淵不願透露過多的資訊,只能含糊其辭地說道。對於三界之間的關聯、恩怨,都不是眼前眾人要去承受的。
“當初蚩尤神佈下結界到底的為了什麼?如今結界破去,難道對於不周山的芸芸眾生就沒有絲毫的影響嗎?”易雲天看向秦淵,他略顯不安地問道。
秦淵緩緩搖頭,無奈地笑道:“蚩尤神當初只是不想自己的後裔受到迫害罷了,但世間萬物,造化無常,當初的苦心也不過是萬不得已罷了。”秦淵也不知該如何將其中的種種道明,他原本以為蚩尤神是為了庇護自己的後裔才出此下手,但此刻想來絕非是如此。也許蚩尤神只想讓自家當初所感所悟傳承下去罷了。但四千年前,三界之間的糾紛絕非如此的簡單。至少,當初無邪之輩是真的懼怕了蚩尤的存在,才痛下殺手。然而當他們明白了蚩尤存在的意義時,又惶恐不安。
三界之中的那道毀滅之力,正一步步威脅著所有生靈的生存。只是在九霄天眼中,只有九霄天之中的生靈才是真正的生靈。而至於冥域、凡人間的芸芸眾生只不過是他們眼中的螻蟻罷了。
然而滑稽可笑的是,他們的救命稻草卻又要寄希望於凡人間。寄希望於玄天宮,更要將那渺茫的希冀放在那個凡人身上。
那個凡人是誰?當初的蚩尤?如今的秦淵?一切都還只是未知,只要玄天宮還未被煉化完備,三界就一直處於消亡的邊緣地帶。
這種生死徘徊,無奈而又無助。饒是九霄天眾人一身法力驚天,卻又無可奈何,怎麼能叫他們死心。只有擊散了不周山的結界,將那個命中註定的凡人置於他們的手掌之中,才能使得他們安心地等下去。也許,蚩尤神不想看到這一幕,這才捨命佈下了最後的結界,但這強大的結界,阻擋了九霄天四千年,卻無法再將天神的身影拒之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