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知道過了乾元這關,血梨道人又厲聲問道:“龍魂為何也消失了?十年前我到此檢視,封印仍舊完好,這十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看著巫子崖,臉色漸漸暗沉。當年血梨道人創造出了惡魁這等萬惡之首,在不周山掀起了無盡的血雨腥風。自那之後,血梨道人對於血祭之術就頗為忌憚。更是有了掩飾不了的悔恨。他知曉血祭之術若是不被善用,定會再次使得不周山風雨飄渺。也正因為有了如此的顧忌,血梨道人索性將他辛苦尋獲的五條遠古巨龍的魂魄永遠地封印了起來。而封印之處正是蜃穴所在。
然而此刻蜃穴被毀,那五條巨龍的魂魄卻未出現,自是引起了血梨道人的質疑。
他目光森冷,彷彿萬千針芒一般扎到了巫子涯的身上。
巫子涯微微愕然,這封印之事歷來只有噬靈族的掌門才知。故而血梨道人察覺到龍魂不見所蹤,首先要質問之人便是巫子涯了。
巫子涯微微啟口,輕聲道:“封印在五年前被我拆開了!”他聲音越發地低沉,像是不敢去仰視血梨道人盛怒的臉龐。
“五年前?”血梨道人雙目一瞪,道:“莫非是你想報失女之仇,故而才揭開了龍魂的封印?”
巫子涯緩緩點頭,應道:“弟子知錯了,望前輩諒解?”
血梨道人冷哼一聲,他並非是噬靈族正統意義上的風雲人物,故而巫子涯也算不得是他的徒子徒孫。他看了眼乾元,見乾元默不作聲,便喝道:“那我問你,龍魂被你用到了何處?”
血梨道人當年最怕的就是有人用血祭之術祭煉龍魂,因龍魂本就是五條遠古巨龍的魂魄,有著足以令人咋舌的濃郁靈力,若是再以血祭之術將其煉化,還不知會出來一個怎樣的怪物。
巫子涯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弟子一時被仇恨矇蔽了雙眼,險些就使得噬靈族生靈塗炭。弟子本想運用蜃穴之中的濃郁天地靈力開啟血祭之術,但因弟子法力不濟,未能如願,只將龍魂煉入到了一柄利劍之中。”
“哦?”血梨道人終是舒緩了一口氣,道:“那這把劍現在何在?”
眾人目光一時間齊刷刷地看著巫子崖,只使得這位叱吒風雲的噬靈族掌門心中生寒。
巫子涯緩緩搖頭,笑道:“弟子殺孽太重了,那時候只想著煉化了龍魂,卻是使得無辜百姓一個個失去性命。而那把劍最後也落入到了一個孩子手中。”
他頓了頓,道:“那孩子的雙親死在了我的手中,而那把劍也隨著那孩子一同消失了。只是……”
“只是什麼?”血梨道人已不說話,只聽得乾元問道。
巫子涯無奈一笑,道:“只是前一陣子,我從幻海易雲天口中聽聞了些許那孩子的訊息。他現在是朔月之人,已然可以御使出那把利劍的威力。”
血梨道人聽罷,冷冷哼了一聲,道:“我可不管你的這些恩怨,你只需將那把劍帶回來,交給我便是。血祭之術害人不淺,我絕不容許它再在這世間存在。”
巫子涯不禁駭然,他嘆息一聲,應道:“前輩教誨的是,我定將那把利劍帶回來。”
乾元見血梨道人對血祭之術如此的記恨,亦是明白血梨道人這千年來心中的滋味。他看向巫子涯,道:“這事倒是不急,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使得噬靈族恢復一新。此番騷亂,已是幾盡撼動了噬靈族的根基。”
巫子涯見乾元替自家解圍,自是感激不盡。他連連應承,心中卻是有著一絲詭異的感覺。似乎那把利劍已然朝著自家而來,仇恨終是要有個瞭解。
他看向遠方,釋然一笑道:“該來的終是要來的!凌峰,我等著你!”
話說秦淵帶著靈兒離去,他二人剛走,便有一道流光掠過天際,直朝著血色巖而去。這流光紅豔明動,只掀起了一股赫赫之勢,彷彿帶著難以化解的仇怨。
“凌峰!你真的決定了嗎?”那流光之中雖然只有一個身影,但卻有著兩個聲音。
“如果不能為爹孃報仇,我即便是死也不會瞑目的!”凌峰的聲音從那身影之中傳了出來,有一點冷淡,一點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