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挪移時空,不旋就已到了血色巖面前。{szcn}秦淵緩緩頓身,看向前方茫茫數千裡之廣的巨大巖塊。
血色,依舊那麼醒目,只是淒冷無比,夾雜了太多的怨念。秦淵輕嘆一聲,眼神中充滿了怒意。
樂炙上前一步,道:“不知你作何打算,莫非想這般闖入進去?”
秦淵點了點頭,道:“我若再遲疑,只怕噬靈族就要被抹殺了。等伊舟的野心不能得以滿足,那魔爪勢必要漫延到其他部族。”
樂炙卻是搖頭道:“不可,此刻的血色巖,只怕有我與牛銅相助,你去了也是難以全身而退了。”
秦淵一驚,道:“看來九霄天又有厲害的角色來到了不周山!”
蠻骨聽罷,冷哼一聲道:“管它有多少人,且讓我一併收拾了。只要我黑蜃族施展了蜃景幻境,還怕他們不成!”
樂炙輕笑一聲,道:“蜃景幻境雖是厲害,但龍蜃當年的慘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法力低微,經不住你那法術的迷惑,可是能夠識破你的法術之輩大有人在。”
蠻骨一怔,只是一臉怒氣,泛出了陣陣紅暈,卻是沒有反駁的機會。樂炙所說不假,當年龍蜃就是不知進退,才將自家置於了絕境之中。蜃景幻境雖是了得,其中層層幻象只逼心性,只要存有心結,就難逃那幻境攝心。可是,倘若遇到了心性大成之輩,亦或是心狠毒辣,不知懺悔之人,便不受這法術的牽制。
而一旦蜃景幻境毫無用處,黑蜃族唯一難夠依仗的就是他們堅硬無比的身軀了。可是在九霄天天神面前,這等身軀又能堅持多久。
蠻骨一陣汗顏,只說道:“當年能夠不被我黑蜃族蜃景幻境迷惑的,就只有敖古一人而已,莫非他也在血色巖中。”
樂炙微微搖頭道:“敖古卻是不在。不過,你可莫要小瞧了九霄天。至於信不信,你走看便是!”他也不點名道姓地說出血色巖中到底有何人能有如此的能耐,但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是令得蠻骨不敢妄動。
秦淵本也打定了主意,駕馭著萬千黑蜃,狂湧而去,只將血色巖殺得片甲不留。但那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他亦是料想到上次自家在血色巖一闖,九霄天定會加強了防禦來。
他看向樂炙,道:“那該如何是好,樂兄可有高見?”他見樂炙面色不驚,顯是有著應對之策。
樂炙靜靜地看著他,道:“我確是有一法,不過不知秦兄能夠信得過我?”
秦淵淡淡一笑道:“我既然向你討教,自然是信得過你。你有什麼法子,且說來聽聽。”
樂炙應了聲道:“我與牛銅乃是受誅天大人之命,前來策應九霄天天神。而他們出入血色巖不便,故而便讓我等前去捉拿血梨道人。至於血梨道人現在何處,想必只有秦兄知曉了。我們既然沒有完成任務,且抓了你回去,也好覆命。免得那些天神尋了藉口,去說我等只是敷衍了事。”
蠻骨一聽,還當樂炙要變卦,他猛然將身軀一貫,化為一條碩大的黑色龍蜃,把秦淵護住,不給樂炙一點機會。
秦淵卻是一招手,將蠻骨安撫道:“蠻骨莫要急躁。我想樂炙並非想對我不利。”他看向樂炙,緩緩一笑道:“樂兄可是想要我假意被你擒住?”
樂炙點了點頭道:“唯今之計只有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放可有著一線勝機。你若相信我,不妨試試我的法子。”
秦淵也不遲疑,只說道:“且聽樂兄安排!”
“公子!不可!”蠻骨卻是阻攔道,他一直瞧不透眼前樂炙到底是怎樣的人,但總是心中難以徹底放心。
秦淵輕搖腦袋,道:“蠻骨莫急,我自有分寸!”
蠻骨執拗不過,也只好隱忍不語。卻是一臉森冷,緊緊地盯著樂炙,似乎連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放過。
樂炙輕笑一聲,也不多言,只將手中劍光一舞,已是將秦淵籠罩。秦淵也不抵禦,只任由樂炙將那劍光化作一團光暈,把自家攜住。
而蠻骨則是身形一縱,竄入到了紫蠗丹中,不見了蹤跡。
樂炙朝著牛銅看去,微微示意,二人便拔起身形,向著血色巖而去。
他二人剛剛步入血色巖上空,便有一股蕭悍之氣襲來。那氣息渾厚凝重,卻是異常地冰冷,只叫人還未觸及已經寒噤不止。
樂炙微微一愣,忙頓住身形,對著虛空道:“可是天煞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