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骨點了點頭,道:“想必公子也聽聞過關於龍蜃的傳聞。血色的龍蜃,兇殘至極,卻是陡然間消逝於無形,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秦淵點了點頭道:“我倒是聽聞過這個傳說,噬靈族至今仍將自家當做龍蜃的傳人,並且認為當年龍蜃的滅絕是因為人類的殘害!”
“人類的殘害?”蠻骨笑道,他緩緩搖頭,道:“龍蜃堅若磐石,生性兇殘,嗜殺成性,怎會死於人類手中?這只不過是世人的誤解罷了!”
秦淵亦是覺得這個傳說禁不住考究,但這乃是上古之事,便也沒有多去思量。直到蠻骨提起,他才覺得這傳說的荒謬。他看向蠻骨,道:“莫非其中有著什麼變故?還有,你真身亦是龍蜃,卻為何是一身黑光,而非傳說中的血色?”
蠻骨輕笑一聲道:“龍蜃乃是龍種之一,卻又是其中壽元最為長久,性情最為暴戾之種。但龍蜃卻不止只有血蜃一種,我等黑蜃卻是力壓血蜃一籌,為七大龍蜃中最為尊貴的一族。”
“七大龍蜃!”秦淵不禁駭然,略顯驚訝道。
蠻骨笑了笑,不以為然道:“七大龍蜃,只是如今只有我黑蜃一族得以存活了下來。但卻是忍辱負重,一直隱匿在這紫蠗丹中。而我等萬年的期待,只為了今日。”
秦淵聽得迷糊,只一臉不解地看著蠻骨。蠻骨也不隱瞞,徑直說道:“我龍蜃族遭受的劫難,和如今凡人間所受乃是同出一轍。龍蜃壽元無限,故而隨著時光的流逝,我等法力也越的渾厚,直到我等危及到了九霄天的神威,浩劫便也降臨。只因我等性情暴戾,九霄天也難以馴服,故而只能殺之而後快。血蜃一族,最為剛烈,故而與九霄天的那場爭鬥也十分慘烈,直到最後一條血蜃戰死,也不願避難。我黑蜃族,亦是選擇了與九霄天一決雌雄,但血蜃的消亡深深地刺激著我們,讓我們知道與九霄天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條。那時,我們選擇了逃避,不是性情的軟弱,而是想要看到最後的希冀。我等與尊者達成一致,棲身於紫蠗丹中,卻是應允日後當有緣人將我等釋放出來時,必要誓死效忠。”
蠻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講來,秦淵也漸漸明瞭。他看著蠻骨,那硬朗的面孔,似乎在萬年裡從未改變過,“尊者,你說的尊者是誰?”
“尊者是有著大神通之人,當年就是他幫助我等躲避了九霄天的追擊。”蠻骨含糊道,似乎不願提及那位尊者的真實身份來。
“莫非是天央?”秦淵念道,卻是搖了搖頭道:“看來天央說受人之託,也是不假。那託付之人定是蠻骨口中的尊者,只不過他究竟是何等人物,非要與九霄天作對?”
他見蠻骨不願多說,也不去逼問,只說道:“這麼說來,血蜃卻是被九霄天擊殺,那血蜃可曾留下血脈來?”
蠻骨聽罷,道:“公子可是想問我,噬靈族究竟是不是血蜃的後代?”
秦淵點了點頭,道:“噬靈族紅色須,卻是與血蜃有著些許關聯才對!”
“哼!”蠻骨卻是哼道,“噬靈族只不過是九霄天造就出來的一個物種罷了,他們只當自己是血蜃的後代,卻是不知他們體內雖然流淌著血蜃的鮮血,但那鮮血是死亡的味道。”
秦淵一愣,道:“難道噬靈族是九霄天已血蜃的殘血催造?”
“正是如此!”蠻骨應了聲,道:“九霄天當初也是為了提防凡人間的一舉一動,故而才造就出了噬靈族來。噬靈族體內有著血蜃的血液,故而生性較之其他族類要兇殘得多。”
“原來如此!”秦淵嘆了一聲,自人類誕生以來,多少次的殺戮與噬靈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直到了四千年前蚩尤的出現,才將噬靈族壓制,納入到了蚩尤部落之中。但饒是如此,噬靈族中殘害其他人種之事絡繹不絕,原來都是有著根源可循。
秦淵正在唏噓,卻見蠻骨上前一步道:“尊者與我說過,當我再次出世就是凡人間的劫難降臨,不知公子是否已經有了覺悟,放手一搏?”
秦淵卻是笑道:“我本以為憑著自家一人之力難以與九霄天對恃,此刻有了你的相助,倒也有了些許的希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