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頭小子不由地發憷。{szcn}他已經知曉秦淵可是心狠手辣,偏偏又不拿他那個可以在噬靈族隻手遮天的老爹當作一回事。他怯怯地看著秦淵,從秦淵那詭異的笑容裡,嗅出了令人窒息的恐怖。
秦淵冷冷道:“你可知暗蜃為何要抓捕于吉若?”
毛頭小子卻是實在不知情,只應道:“我只是謀了個差事,至於為什麼要抓于吉若卻是沒有細問。並且,我也不敢去問。噬靈族每天抓捕、宰殺之人少說也有數萬,一個于吉若我卻是沒有留意。”
秦淵緊緊盯著他的眼神,見他目光並無閃爍之意,繼續道:“那你可知道于吉若的真實身份?”
“真實身份?”毛頭小子暗自叫苦,他只是為了搶個頭功,這種只需裝模作樣的好事,也只有他這種紈絝子弟才樂此不疲。但事到如今,局勢已經不是他所能接受。且不說自家雙臂被廢,便是這條性命怕也要搭上了。他心中將那于吉若不知罵上了多少遍,顯出一種龜孫子的孬種樣子,乞求著秦淵的寬恕。
秦淵見他壓根不知情,便笑道:“不瞞你說,暗蜃叫你來做這先鋒,卻是有拿你投石問路之嫌了。你可知于吉若是誰,說出來怕要嚇破你的膽子。他就是血梨道人!”
“血梨道人!”毛頭小子雖是不才,但整日裡耳濡目染也聽聞過一些血梨道人的事蹟。比如一人挑翻了噬靈族的道場,等等。但那畢竟是一個傳聞而已,至於是不是真實存在,他只當一個談資聽著。他驚訝地看著秦淵,愕然道:“血梨道人,不是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死了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也不懷疑秦淵的話語,卻是自家腦子一陣發懵。
秦淵卻是話題一轉,道:“你說暗蜃佈下了天羅地網,可是血梨道人法力通天,他們又有什麼手段可以將血梨道人擒住?”秦淵已然知曉面前這狐假虎威的毛頭小子絕不可能知曉暗蜃的秘密計議,但若是能夠套出點線索來,也算得上是一種收穫。
那毛頭小子嘀咕一聲,面色陰晴不定,彷彿在說,“暗蜃如何行事我哪裡曉得。我只不過是一個跟班,打打下手而已。便是混個差事,日後託人也不一定就可以入得了暗蜃。”
他心中暗暗又將秦淵祖宗是八代罵了個遍,卻是突然一愣,恍惚道:“莫非……”
只是他話語模糊,顯是不想讓秦淵發覺。可秦淵眼力何等犀利,早就將他這小小心思盡收眼中。他冷笑一聲,道:“莫非什麼,你若不說,我也讓你嚐嚐那個開膛破肚,取你肥腸套你脖頸的法子。”
毛頭小子渾身一陣哆嗦,含含糊糊道:“暗蜃高手如雲,道清之境之輩比比皆是,便是血梨道人再如何的神通,定也逃脫不了暗蜃的手掌!”
“好,不錯,說得好!”秦淵冷冷笑道,他雙眼猛然一瞪,“開膛破肚我還從未做過,敢問一聲,我該從哪裡下手?”
那毛頭小子頓時哭天喊地,哀求道:“我已經將自家所知都告訴了你,你怎麼還要這般折磨我!”
秦淵突然面色一凝,喝道:“你只有一次機會,再不如實招來,我就先在你肚子上剜一個窟窿,看看你的心腸是不是黑色的!”
毛頭小子這才知曉了秦淵的厲害,他原本含糊其辭,本以為那一番託辭定可以矇混過關。要說一人有多強,在眾多道清高手面前,怕也難以支撐。但他絕然沒有想到血梨道人的道行早就超脫了他所能想象的地步。便是稍遜一籌的乾元,對付起數位道清高手來,也是不費吹灰之力。更不用說是逃命了。
毛頭小子知道無法再去掩飾,只好老實道:“我也是聽家父說起過,血色巖來了數位高人,便是伊舟掌門也要恭恭敬敬,不敢有一言頂撞。家父說,只要這幾位高人出手,定可以手到擒來。”
“高人!”秦淵已經逐漸嗅到了九霄天的影子,能夠讓伊舟點頭哈腰,唯唯諾諾之人,只有九霄天的諸位天神了。他不知九霄天又有了什麼行動,但只要天神摻和進來,絕然不會那麼容易化解。秦淵眉頭緊鎖,臉色越發的陰沉。
毛頭小子見他面色凝重,不由地心中再次一悸。他忙喚道:“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絕沒有任何的隱瞞,求大人高抬貴手,饒了我一命!”
秦淵聽他哀求,這才緩過神來。他雙目一瞪,道:“我可沒有想要放過你,你作惡多端,便讓我送你去冥域十八層地獄走上一遭。”
他不等那毛頭小子叫喚,探手一抓,那虛空之中勁風掀起,只將毛頭小子整顆頭顱碎開,腦漿四濺。秦淵看也不看,彷彿殺這麼一個敗類,根本就無需任何的憐憫之情。他轉身微微嘆息,道:“看來於吉若定是血梨道人了,否則暗蜃也絕不會這麼大費周章來捉他。”
眾人應了聲,卻是乾元道:“但他此刻去了哪裡,莫非真的被暗蜃拿下了!”
秦淵略有所思,道:“適才那毛頭小子說血色巖來了數位高人,想必定是九霄天天神。不知他們有何手段,可以製得住血梨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