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宰了他,誰將他擊殺,我就舉薦他入暗蜃!”那人卻是惱羞成怒,狂躁不已。
那四個漢子一聽,渾身氣血都沸騰起來,想必能夠進入暗蜃對於他們來言是多麼榮耀之事。這四人再無保留,只將自家本事全然施展,大有與曲逸拼命之意。
曲逸連忙招架,他歇息這一時半會,倒也補足了些許的氣力。只是身軀經這停頓,倒是顯得頗為不適。他咬牙嘶吼,像是被束縛的野獸,漸漸露出了兇狠的本能來。
只不過那四人亦是拼命一搏,與曲逸相鬥也不再去躲閃,只教曲逸難以支撐。終於,曲逸吼出了一口鮮血,自家意識更是逐漸模糊。
那四人見機,越發地瘋狂,只個個想要做那第一個擊殺曲逸之人。但見四件兵刃撲來,只取曲逸胸膛。綰玉哪裡容得他們得手,奮力抽劍一擋,憑著自家血肉之軀竟是一連揮出了十來劍。只是他劍勢缺少了真元把持,只將那四人微微挫退,手臂已經被震得酥麻無比,就連劍也握不住了。他厲聲一喝,將自家身軀往前一擋,只盼望可以給曲逸爭取多些的時間。
可是他那缺少了真元庇佑的身軀,哪裡經得住那四人夾擊。只聽“噗”的一聲,血液飛濺,如凋零的妖花,頃刻間映紅了一片天幕。
綰玉應聲而下,他不甘地瞪大了雙眼,只緊緊地看著眼前這幾人。可是身軀已經不受他意識控制,猛然墜下。冷風掠過,在耳邊不斷呼嘯,像是生命最後的抗爭。
鮮血流淌,綰玉眼前一黑,卻是被一人接住。那氣息拂來,只讓他渾身一動,露出了些許的微笑來。
“綰玉師弟!”曲逸一個遁身將他抱住,雙眼之中卻是泛出了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柔光來。他飛墜下去,將綰玉輕輕放在地上,淡笑道:“不瞞你說,先前真將你當做了累贅。可是沒有你這個累贅,我又怎能堪破那最後的一道坎。”
曲逸雙眼迷離,似笑非笑,只見他將手臂一探,那柄利劍赫然現出,光芒四射,竟一時間令得豔陽失色。
他輕喝一聲,身形一躍便又飛至半空。隱隱流光縈繞,令得他的四周空間亦跟著悸動起來。曲逸微微瞪睛,輕聲道:“便為我的師弟,取了你們的性命來!”
他一言一出,那巍巍浩蕩之勢隨即展開,只將那四周之人一窒,愣在了當空。曲逸默唸劍訣,只將自家法力一聚,便是一道劍芒呼嘯而出,橫掃四野。
那四人本就愣在了那裡,見這劍芒襲來,卻是躲閃不及,只好拼了性命用兵刃來擋。曲逸哪裡肯放過他們,身形一晃,便將手中劍芒分化,化作萬千劍光,只將那四人皆然籠罩,化住了一團劍氣構成的羅網。
那幾人哪裡應對得了這般突兀的變化,只希冀可以擋住曲逸一擊。卻是被那無窮劍光吞噬,只哭天喊地地哀嚎。
曲逸收拾掉他們,輕嘆一口氣,緩緩落定身軀,對著那位頭目道:“現在輪到你了!”
那頭目亦是十分的震驚,這時才緩過神來,愕然道:“你竟然可以在這節骨眼頓悟,突破到了神清之境,果然了得。”
“不過,莫要以為你剛入神清,就可以奈何得了我!”那頭目卻是喝道,只將自家身軀一震,就撲殺上來。他瞪大雙眼,手臂輕按,亮出一柄巨斧來,順勢從天劈下。
那巨斧暗光一閃,顯是真元附著其上,赫赫之勢使得空氣撕裂,發出一陣顫鳴。曲逸也不遁避,只將自家劍芒祭出,衝著那巨斧就是一擊。
他對自家劍法甚為自信,又見那人攻勢雖然迅猛,但總缺少了些許靈性,故而也不相讓,只硬拼硬地迎上。
“轟隆”一聲巨響,兩件兵器交錯,迸發出了沖天的火光。氣浪翻滾,充塞四野。曲逸退卻一步,心中卻是甚為激動:“這便是神情之境的威力!”一直以來,他都停留在風清巔峰,雖是隱隱察覺到了神清的跡象,卻又如霧裡看花,不得要領。而他一身劍法,更是演繹地飄逸自如,卻因自家道行不濟,故而一直難以精進。而此時,他見綰玉栽落,心底那層霧紗般的隔閡頓時被擊破。一切都明朗起來,就連他的心性似乎也越發的精純。他小試劍法,已是大為喜悅,倒不將眼前這位大敵當做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