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曉兒的書信?”秦淵雙眼瞪大,驚訝地看著小筠憔悴的臉龐。{szcn}他只覺雙耳一陣轟鳴,似乎那積壓在心中的悲痛,被再次喚醒。
“曉兒……”秦淵自言自語,神色漸漸渙散。
小筠見他如此痛苦,亦是有些不捨,只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慢慢交到秦淵手中。秦淵一頓,忙接過那已經變得皺巴巴的書信,卻是拿在手中,不敢去拆開。
小筠微微動容,雙眼紅赤道:“曉兒姐姐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所以留下了這封書信,讓我在她去後交到你手上。”她說著,已是忍不住流下了兩行淚珠。
秦淵手臂隱隱顫抖,他凝視著手中的信封,嘆息道:“曉兒早就知道自家命運,這是怎麼回事?”他微微定神,所有的秘密似乎都隱藏在這封書信中,他鼓起勇氣,毅然撕開了那蠟封的書信。
易如曉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寥寥幾行,卻是言簡意賅,將易如曉要對秦淵交代之事一一道來。可就這數行文字,秦淵卻是讀了許久,好像每一個字都是那般令他回味,又好似在那字裡行間裡,易如曉就活生生地存在著。
“原來曉兒是為了救我!”秦淵心中一痛,俯下身去。他多麼希望易如曉就可以在身旁,可是,卻是因為自己,易如曉竟然毅然捨棄了自家的性命。
這一刻,易如曉的身影,清晰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那一個個夢迴曾經的夜晚,易如曉的一顰一笑都陪伴著他,卻是隻有越發慘淡的記憶。曾幾何時,她又如此真實地走進他的心房。秦淵雙眼迷離,淚水終於忍不住,滴落下來,宛如那破碎的珍珠,激出令人心痛的清脆。他突然站立起來,將眼前哭的稀里嘩啦的小筠緊緊一抱,急切道:“這書信裡說,她將三魂五魄捨去,但仍有一魄留在體內,是不是?”
小筠一愣,她自家見秦淵悲痛不已,也是難以自持。卻是不料秦淵突然清醒過來,將她緊緊抱著,她忙點頭應道:“正是如此,三生魂簡念及與她的緣分,故而尚且留了一線生機。”
“這就好,這就好,只要還有生機,我定要讓她重新睜開眼睛。”秦淵心中升起一絲希冀,那支撐著自家苦苦苟活的身影,再次使得秦淵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期盼。
“曉兒失去了三魂五魄,該如何將它們重新積聚。三生魂簡既然說留有生機,想必定有著某種方法。”他看向小筠,道:“小筠,你可知三生魂簡是何物,該去哪裡尋它?”
小筠緩緩搖頭,道:“小筠也只是聽曉兒姐姐提起,但卻未細問,至於該去哪裡尋找,更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秦淵不禁略顯失望,他心中盤算,“要救活曉兒,必先尋到三生魂簡才是,可這三生魂簡到底是何物?”
他突然想起虢竹,心中念道:“我對不周山的過往還不是十分的熟悉,可虢竹卻是不同,說不定他就知曉些許訊息!”
他看向虢竹,雙眼流露出來的期盼卻似那灼熱的火焰。虢竹一愣,忙應道:“三生魂簡,我也從未聽聞過。不過倘若見到師父他老人家,倒是可以詢問一二,他見識廣博,想必定會知曉一二。”
秦淵嘆息一聲,但無論怎樣,他知曉易如曉並沒有死去,已是萬分激動。雖然該如何喚回易如曉失去的三魂五魄,秦淵還沒有任何的頭緒,但卻是總有那麼一份難得的期盼。秦淵淡淡一笑,伸手拭去小筠臉龐之上的淚珠,道:“小筠莫要哭泣,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再次與曉兒促膝長談了。”
小筠見他信心滿滿,卻是嘆道:“秦大哥你也被噬靈族抓來,我看此番我們凶多吉少,能不能逃脫都成問題,還哪有什麼以後。”
秦淵見她擔憂,忙笑道:“小筠不必擔心,有我在此,定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小筠突然一窒,止住的淚水再次溢位,她扭頭看向天空,喃喃道:“劍大叔之前也是這般說,可卻是……”
她沒有說完,已是忍不住心中的痛楚,嗚嗚地哭出聲來。
秦淵見她這般模樣,忙再次將她摟住,道:“小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受了苦處,說與我來聽,定為你出氣。”
他輕撫著小筠的後背,見她慢慢平靜,又問道:“你說的劍大叔是什麼人,他……”
秦淵似乎感覺到那位劍大叔遭遇到了不測,也不便多問。只見小筠緩緩喘息,低聲道:“說起那位劍大叔來,秦大哥也是認識的。他的名號是‘一劍孤客’。”
“一劍孤客!”秦淵一驚,那位虯髯大漢,鶴齋的師父。秦淵腦海裡現出他的模樣來,卻是憨態可掬的一位漢子。
小筠見秦淵神色驚訝,繼續道:“劍大叔說你對他有著救命之恩,故而隨著小筠一同尋你。只是在噬靈族時,我們被圍,他為了救我,與那些人纏鬥,也不知現在生死如何了。”
秦淵聽罷,卻是不知如何言語。他看向小筠,似有訴說不盡的歉意遊蕩在他的心中。
小筠嘆息一聲,她輕揉眼睛,道:“之前劍大叔也與我說不用擔心,有他在,卻是聽秦大哥說起,我這才記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