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姬聽那聲音說道,不禁萬般鬱悶。【無彈窗.】原本她與五位冥君商榷,要一舉將冰山冥君拿下。但也不知生了什麼事情,五位冥君都灰頭土臉,不敢聲張。而理應勢弱的冰山冥君卻似乎換做了他人一般,變得令人不敢仰視。
所有的算計,都偏離了軌跡,怎能不讓酈姬氣憤。她本想靠著生擒冰山冥君,好在青髯天神面前立上一功。眼看自家如意算盤落空,她心中的憤怒一股腦都拋向了冰山冥君。
“天神息怒,弟子法力不濟,難以制住冰山冥君。還望天神援手。”酈姬壓住聲音,對著天空喚道。
“哼!”一聲輕喝傳來,便有一記青色瑞光墜下,直撲冰上天央所在。
天央暗自笑,他已將自家氣息隱匿,故而那虛空之中的青髯天神也不曾察覺到他的存在。天央見青髯出手,輕呔一聲道:“既然來了,何不下來見見,你我也算的上是舊識了。”
那落下的瑞光,突然間察覺到不妙之處,想要遁避,卻是已經來不及。天央法力運轉,哪裡還容得這道瑞光退走。他輕抬手臂,便有幽藍色的光芒一散,將那記青色瑞光的退路封死,任憑它如何頑強,都尋不到突破之路。
天央探手一抓,冰上地獄這方空間陡然間就扭曲變形。而那青色瑞光受到變形的空間壓迫,更是難以逃遁,被天央一抓就失去了反抗之力。
天央冷冷一笑,手指灌力,瞬間就將那青色瑞光擊散。那青光褪去,顯露出光芒之中的實體來。正是一柄通體青色的長劍。這長劍厚重鈍實,卻如鯊魚的腮幫般裂出無數整齊的裂口來。每一道裂口都虛虛微張,一收一縮反倒是如呼吸一般。這柄長劍被天央破了護體禁制,儼然已經跌落了一個層次。但它終究也是一柄神器,故而神識俱在。見天央如此強橫,忙喚道:“這位老爺是什麼來路,竟是這般的闊氣。若是不嫌棄小人,小人倒是願意服侍左右,也好替老爺縱橫三界出盡一點綿力。”
天央冷哼一聲,不屑道:“連我也不認識,你也只該是被人毀去的命。法寶認主,定當忠心不渝,你倒是隻途自家性命,全然不顧你的主人了。”
那長劍見惹惱了天央,忙機靈道:“我家主人自不量力,惹怒了老爺自然是免不了什麼好下場。我也只是順應了良禽擇木而棲的天理罷了。”
天央聽罷,微微思索道:“你說的也有理。這三界之中卻是沒有哪條規矩說法寶就不可以背叛了自家主人。好一句良禽擇木而棲,我便收了你,日後稍加祭煉,定不讓你的級數弱於先前。”
那長劍見天央被自家說動,暗自慶幸一番。它也不顧青髯日後的糾纏,心中篤定青髯絕非天央對手,故而也不多想,只被天央一收,就隱匿了行跡,再也不現身。
青髯本只是途省事,故而只將自家神兵落下,任由它自行斬殺。哪裡知道,那柄神兵只鬥了一兩個回合,便與自家失去了感應。他忙喝一聲:“青虯!”卻是沒有任何回應。
他心中一驚,又接連喝了數聲,可那青虯早已歸順了天央,哪裡還去理睬他。青髯見喚不到自家神兵,忙將法力一貫,朝著冰山地獄就撲了上去。
天央早就在等著他,見他自家撲來,只喝道:“下來吧!”便將青髯散出來的法力一壓,而後往下一兜,就生生把青髯給制住,拽到了跟前。
青髯一陣驚愕,他哪裡料想到冰山地獄之中竟隱藏著如此法力之輩。他落定身形,想要掙脫開自家周身的束縛,卻是空有一身氣力,卻無法御使。
酈姬不知就裡,她見先前青髯出的一記青光被天央收去,卻是不知青髯的青虯劍已經背主。她忙向著青髯喚道:“青髯天神,快快收了這忤逆之人。”
青髯卻是面色難堪,他瞪了眼酈姬,這才朝著天央看去:“你可知我是何人?”
他厲聲問道,儘管自家已是受制於人,但天神的威嚴卻是絲毫也不減。但當他接觸到天央的眼神時,他的世界轟塌了。
他怔在那裡,呆滯地看著天央,嘴角抖動,緩緩擠出一聲:“天央神君!”
天央淡淡一笑,對著青髯道:“當年你也只是一個毛頭小兒,如今也學會了作威作福。”
青髯看著天央,只覺頭腦一陣眩暈,難以自持。彷彿他所在的空間化作了一口巨大的漩渦,將他吸納其中,不停地兜轉。他低垂下雙眼,怯聲道:“天央神君,當年我也是迫不得已……”
天央卻是厲聲道:“迫不得已,還是亟不可待?”
青髯被天央這聲輕喝鎮住,一口氣鬱結在胸中難以化解。他不敢多做狡辯,當年那場紛爭,早就以三界之內達成的共識完結。而漫漫歲月,青髯早就將此事拋之腦後,再也不願面對。可如今,天央活生生地佇立在他的身前。那股威勢,那股蕭殺,那股大氣,都由不得他敢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