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峰頂,諸峰長老和眾弟子正焦急地等待著。不斷閃現的流光,在這萬里無雲的天空中煞是詭異。顫振不已的天空,宛如要被撕裂開,不絕於耳的轟鳴響徹天地。
“雲師兄,這天眼之中隱隱傳來的氣息,為何如此的激盪?”雲遙峰墨清遠疑惑地問道,面色凝重。
“嗯!”雲若翻應道,也是眉頭緊鎖,雙目盯著空中隱現而出的道道流光,感受著蕭殺的氣息,“確是怪異!先師‘祭天開眼’時也不曾如此!”
“莫非掌門師兄有難!”雲清峰史不通擔慮地喝道。
眾人聽罷,懸著的心皆是一震。雖然,人人都曾這麼想過,可是當這念頭從嘴裡說出來時,那種驚恐令人窒息。可是即便是焦急萬分,此刻也無能為力。
“不會的,絕然不會!”觀海峰周懿堅毅地說道,但是眾人早已驚慌不已,失魂落魄般張望著天空。突然,天空中的悸動漸漸消失了,平靜如死寂一般,令眾人更是倍感恐懼。若是那些許激盪的氣息尚存,至少可以證明易雲天尚且活著。而此刻,安靜的天空,恰如抹去了生機一般。
“掌門!”眾人呼道,滿眼的蕭瑟,甚至於點點淚光奪目而出。易雲天,肩負掌門的使命,默然的抉擇,讓他捨棄了自身。眾人只覺心頭像是缺失了一個可以倚靠的支柱,也許這便是宿命!
“不,掌門師兄定會化險為夷!”墨清遠含淚喝道,“你們切莫傷心,易師兄定會平安回來!”
“墨師弟,”雲若翻似乎蒼老了許多,只見他哽咽道:“嗯,易師弟定會回來!”
就在這時,一道霹靂從天而降,眾人心中一喜,抬頭看去。只見蔚藍的天空,詭異地咧開了一道裂口,宛如幽深黑寂的深淵。
裂口中,無數的混濁之氣逸散而出,將藍天的淨遂的掩蓋而住。
“小心,這汙氣甚是詭異!”墨清遠大喝一聲,金色真元隨即盛起。眾人緊隨其後,各執兵器,嚴陣以待。
可是四溢的混濁之氣,卻像是得以逃脫般,紛紛消散。眾人一怔,定睛看去,卻是無數的魂魄嘶啞咧嘴地呼嘯而出,而後消弭在茫茫天地間。
“魑魅魍魎!”墨清遠失聲呼道,不敢相信天眼之中竟會有如此之多的惡鬼,並且這惡鬼像是被困在天眼之中,一有可能便逃離而去。
“這?”眾人被眼前的情景驚住。還未回過神來,卻見一道白色光芒一閃而過,只在天際留下淡淡痕跡。
“那是何物?”雲若翻驚異地喝道,眾人卻給不了答案。方才那道光芒,速度之快,已非人眼可以捕捉。
正疑惑時,空中巨大的裂口裡,一道熟悉的藍色光芒盛起。只一眨眼便飛到了眾人身前。待到身影定住,正是易雲天挾著虛弱至極的秦淵從天而降。
“掌門!”眾人喚道,露出欣喜之色。
“師弟,你無礙吧?”雲若翻連忙靠前,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易雲天。易雲天雖是略顯疲憊,可是精神卻還抖擻。倒是一邊的秦淵,臉色蒼白,喘著粗氣,像是歷經了難以忍耐的痛苦。
“淵兒!”史不通一步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秦淵,滿眼的不捨。
易雲天緩緩舒了口氣道:“我無大礙,稍作歇息便可。只是秦淵真元消耗殆盡,虛弱得很!”
“這是怎麼回事?”史不通略顯急躁,深情地望著心愛的弟子。
秦淵嘴角微微一翹,看向易雲天,沒有作答。自己的付出終是得到了回報,他愜意地傻笑開來,使得一旁焦慮的史不通更是疑惑不及。
易雲天見狀接過話道:“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先安頓下淵兒再說!”
史不通聽罷,攜著秦淵便往雲清殿趕去。
……
雲清殿內,諸峰長老安靜地等待著。世間緩慢地流逝,像是考驗著幾人的耐心。許久,一身乾淨黑袍的易雲天緩步邁進殿內。幾人的目光,隨即如注般熾熱地盯著易雲天。
“師弟,你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雲若翻再也安奈不住,打破了沉寂。
易雲天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此次‘祭天開眼’,多虧了秦淵。若不是他的偶然闖入,我想我也回不來了。”
“哦?”幾位長老心裡一驚,頓時明白了天眼之內的兇險萬分。
易雲天頓了頓身形,忽然問道:“歷代掌門‘祭天開眼’,祭的是何物,大家可知曉?”
“不正是我幻海供奉的天師嗎?”墨清遠接過話道,狐疑之色爬上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