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掩面一笑,絲毫沒有見到故里時的悸動,只輕輕一指道:“那裡便是了!”
秦淵順著靈兒的指向看去,只見天際之中一片鬱鬱蔥蔥的綠洲,像是寶石一般鑲嵌在這片廣袤的荒漠之中。秦淵不禁疑惑:“靈兒曾說過喚靈族與山麓族乃是世代姻親,可為何卻是相距甚遠?”
靈兒依舊笑道:“秦大哥卻是不知了。這無邊荒漠,兇險無比,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居住。也只有荒漠之中的綠洲才可以孕育出生命。這荒漠雖大,但其中綠洲卻只有這一片而已,山麓族若是想與其他部族相交,需要越過這片荒漠,故而才與喚靈族成為了世代之交。但也是因為這世代故交,才使得整個部族毀於一旦。”
秦淵望了眼四周,果然除了眼前的這一片綠洲外,卻是難以察覺到另一處有人跡的地界。二人又是一陣疾馳,不消多時,便是來到了那片綠洲。
二人還未落下身形,便是聽到一陣喝斥之聲。二人循聲望去,只見幾個惡吏正用長鞭鞭策著一群奴隸。那些奴隸一個個瘦骨嶙峋,卻是迫於那些惡吏的兇悍,不得不艱難地拖著一根根碩大無比的石塊,慢慢向前挪移。
只是那些石塊過於龐大,遠遠出了那些奴隸的氣力,只見惡吏不斷揮舞手中滿帶荊棘的長鞭,那些奴隸卻是難以前行一步。
惡吏見狀,不由地惱怒,大聲呵斥道:“你們這些樹人,若是再不使出力氣來,我就一把火把你們全部燒成灰燼。”
那些奴隸聽罷,不由地一震,紛紛使出了僅有的氣力,卻任是不能挪移半步。
惡吏罵罵咧咧,一陣鞭笞。其中一人,身著錦衣,面露兇相,見那些奴隸遲遲不能前行,便把手掌一翻,祭出了一團火花道:“你們以為大爺我是說得玩,現在就叫你們知道好歹!”他說罷,便把那火花一擲,瞬間就將幾個奴隸燃著。那幾個奴隸被火著身,頓時就變作了一根火棒。
“啊!”那些奴隸痛苦地悲鳴,卻是不到幾個呼吸就化為灰燼。
那錦衣惡吏絲毫也不留情,完全不把那些奴隸當做生命般喝道:“爾等可是看清楚了,若是再不使力,你們的下場就和他們一樣。”
那些奴隸聽罷,個個面露仇怨,但迫於那人的法術,只好忍氣吞聲,拼命地一陣呼喝,卻仍不能將那巨石拖進一步。
錦衣惡吏見狀,便把一團火光催得火亮,大聲呵斥道:“爾等找死!”他剛要將這團火光擲出,卻是一個奴隸站了出來道:“大人,還請饒命啊!我們已經是使出了最大的氣力,但這巨石過於龐大,已不是我們可以挪動。還請大人明鑑啊!”這奴隸年過百歲,一幅老邁模樣,根本就難以承受這種體力重負。
錦衣惡吏聽罷,不由地更為惱怒道:“我饒你們的小命,誰饒我的命!這月十五之前,若神廟不能修繕完成,便是我也要一名呼呼。你們再不使力,可就別怪我無情了!”
“大人!”那老者呼道,“你若是真把我們殺死,誰來幫你做這般苦力?大人還是多召集些勞力來,定是可以將這巨石拖動。”
錦衣惡吏怒道:“我若是可以找到更多的勞力,也不至於如此狼狽了。這荒漠如此廣袤,最近的一個部族一來一去也要幾天光陰,我哪裡來的這麼多時間?你還是跟你的族人道明厲害關係,免得我動怒!”
老者道:“大人,並非我族人不肯出力,而是這完全出了我族人的體力。我樹人一族,年青力壯之人都被大人招來,可即便如此,我族也是不能完成大人的重託了。”
錦衣惡吏眉頭一掀:“這麼說,你的族人是不準備出力了?”
“大人,不是我們不出力,而是……”老者話還未說完,那錦衣惡吏已是將一團火光飛出,那些奴隸見狀,紛紛驚恐無比,一時間哀嚎四起。
秦淵遠遠看去,心中早已怒火沖天,又見這惡吏張揚跋扈,便是一個欺身上前,只把手臂一探就將那錦衣惡吏制住。
錦衣惡吏見突然間竄出一人,並且在自家還未反應之際已是將自己制服,便哀求道:“大人,饒命,小人乃是雨澤的使者,奉命再次行事而已,還望大人看著雨澤泊戟掌門的情面上,繞過了小人。”這錦衣使者見風使舵,丟擲雨澤與泊戟的名諱,期望秦淵望而卻步,不對自己下重手。
他哪裡知道秦淵對雨澤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感,並且秦淵此刻心性早就大成,哪裡還會有如此的世俗之見。
秦淵淡淡一笑,手指微動,便把錦衣惡吏一擲飛天。那錦衣惡吏又是怒罵一陣,自恃自家是雨澤的使者,見秦淵也沒有痛下毒手,便愈加地張狂道:“你這廝,要是傷害到我,便是與雨澤作對,識相點還是快些放了老子。”
秦淵雙眉一皺,哪裡容得這惡吏如此的張揚,便把手中劍光一舞,瞬間就將那錦衣惡吏斬成了數段。
其餘惡吏見狀,不由地驚愕,卻是隨機跪倒在地,央求道:“大人饒命,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但看在雨澤和泊戟掌門的情面上請大人高抬貴手!”
秦淵微微動怒:“雨澤就可如此殘暴,毫無人性,活著也是殘害世人,不如就此去吧。”他說罷,也不顧這些惡吏的哀求,只將劍光再次舞動,便是將他們斬成了粉末。
秦淵收起劍光,看了眼靈兒道:“此處怕是早就不同以往了,靈兒可曾見到喚靈族的遺蹟?”
靈兒搖頭嘆息道:“正如秦大哥所說,這裡已經再也找不到喚靈族的任何跡象了。彷彿喚靈族從未在這裡棲身過。”
秦淵嘆了口氣,“雨澤,想必是他們做的孽!”
卻是這時,那些奴隸紛紛靠了上來,那為老者拜倒在地道:“多謝恩人相救!”
秦淵一怔,這才注意到這些奴隸,他本就是看不怪那些惡吏的張揚,這才出手製止。也未想到因此救下了這些奴隸。故而,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拱手道:“諸位不必言謝,在下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那老者道:“恩人義高雲天,這些瑣事不放在心上,但我等卻是不能泯忘。剛才聽恩公提及喚靈族,恩公可是喚靈族的後裔?”
秦淵見這人提到喚靈族,也不知是否可以道明原委,只看向靈兒。靈兒微微一笑道:“我二人卻是當年喚靈族僅存的後人,不知前輩是何人?”
那人聽罷,微微俯身道:“在下人樹一族族長甘漣,恩人可是記得我等?”
靈兒聽罷,像是早已料到一般,點頭道:“原來是甘漣族長,想不到十幾年不見,今日卻是在這等場合下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