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地煞陣失去了天罡之勢、地煞之根的支撐,瞬間便潰散成了一團。易雲天、落鳳、雲若翻、墨清遠心有靈犀,忙抽身往陣前一擋。各自御起真元,欲要護住身後的幻海弟子。
卻見釋冀圖面色一狠道:“天劍神技!”那神魂傀儡只把手中利劍輕輕一舞,劃過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秦淵望著這道弧線,突然間恍若隔世,呆滯在了當場。彷彿那弧線之中,存在著另一個世界,在不斷地呼喚著秦淵的心靈,使他完全沉寂其中。
這弧線緩緩劃過,彷彿過了一個紀元那麼的長久,而世界早已在這一刻停下了腳步。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自我,不知身處何處了。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神魂傀儡的利劍突然頓住,頓時光芒一閃,像是雲層中的電鳴呼嘯而過。
“哐!”幻海所有的人,完全被置於一道恢弘的劍芒之下。
震驚,所有的人都如從夢中驚醒過來一般,可是在這橫貫天地的劍芒面前,人類是何等的渺小。“破!”墨清遠大喝一聲,化影如虛劍全然發動,引出無盡的劍氣充塞在天地之間。可是,神魂傀儡手中利劍微微一舞,那浩瀚的劍芒隨即一顫,就將墨清遠催造出來的劍氣全部化去了。
墨清遠渾身一悸,見那劍芒已是緩緩而動。這看似緩慢的劍勢,只不過是劍技到了極致,令人產生的錯覺而已。
落鳳見墨清遠也未能阻住神魂傀儡的劍芒,連忙按住一道七彩光芒來。這七彩光芒往幻海眾弟子身前一蕩,化作了一條滔滔大河一般的屏障。
這大河一現,頓時把那劃過的劍芒割斷下來。卻是聽到“噌!”的一聲,神魂傀儡揮出的劍芒陡然一漲,瞬息之間就把那七彩屏障擊得粉碎。
所有的人呆滯了,眼睜睜地看著那恢弘的劍芒橫掃而來。如那天河如匹般墜下,令人毫無招架之力。
一時間,世界凝滯了。幻海弟子支離破碎,一個個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同伴被擊成了碎肉,血液四濺,竟變得麻木不仁,無動於衷了。
這並非是幻海弟子心腸變硬,只是在神魂傀儡的利劍之下,一切都是徒勞。
一劍過後,幻海一萬七千弟子,死傷竟是超過了五千,而那些僥倖存活下來的人,已是呆若木雞,毫不反抗之力。
“混蛋!”易雲天痛心不已,撕心裂肺地呼喊著。他把噬芒緊緊一握,手心也滲出了血跡。
“啊!”他大喝一聲,整個人和噬芒融為一體,化作一記黑色的飛彈朝著釋冀圖奔殺而去。
墨清遠也是絲毫不含糊,手中法決一捏,催動起心中那憤怒的念頭。剎那間,無形的利劍沖天而落,只劈釋冀圖的頭顱。這無形利劍,全憑墨清遠心中悲憤之念所化,犀利之中帶了拼死一搏的兇惡之氣。
釋冀圖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只心意一動,神魂傀儡已瞬間遁到了他的身前。只見,神魂傀儡劍身一舞,如金剛之罩般的光芒落下,隨即把易雲天和墨清遠的攻勢化去。
易雲天一擊不成,卻是被狠狠甩出。他哪裡肯就此罷手,心意一動,再次化作一道破空而來的黑虹,直奔釋冀圖。
墨清遠卻是雙目一瞪,瞬間將五千劍芒聚於一聲,只朝著神魂傀儡殺去。他心中明瞭,如是不能將神魂傀儡擊散,便是無法傷害到釋冀圖。
落鳳此刻也不能把持,他見局勢早已失去控制,若他還有所顧忌,怕是真的要斷送了幻海的生路。他雙手一託,祭出了一柄閃耀著七彩光芒的長棒來。
“渾天棍——驚天棒!”落鳳一喝一聲,面色冷峻。手中那七彩長棒突然間光芒暴漲,足足變作了幾丈寬的厲茫,狠狠地砸向神魂傀儡。
釋冀圖見幻海三人攻來,卻是臨危不懼的模樣,只淡淡說道:“連渾天棍、驚天棒也使出來了。可是,在神魂傀儡面前,一切都是徒勞!”
只見,幻海三人一同殺到,空中已是光彩四起,發出了令人眩暈的光芒。釋冀圖一聲輕喝,雙目微微一瞪,神魂傀儡突然間一動,已是留下了無數的殘影。
“轟!”的一聲,氣浪翻滾,易雲天、墨清遠、落鳳皆被那滾滾而來的氣浪掀飛了數十丈才穩住身形。而神魂傀儡卻是絲毫無損,靜靜地立在那裡。
它黑色的眼睛,沒有一點光亮,萬千沒有生氣的傀儡,此刻正如末日死神,宣判著幻海的劫數。
釋冀圖猙獰一笑:“你們既然找死,我就送你們一步!”他惡狠狠地盯著易雲天,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使得易雲天突然間喘不過氣來。
易雲天一愣,心中如是墜入到了無底的深淵之中。隨著身軀的下墜,他彷彿靈魂也已出竅,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師父!”秦淵正好立在易雲天是身後,見那股氣息撲來,已是察覺到不妙,連忙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