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眼見秦淵連同斷魂崖眾人一併消失得無影無蹤,朔月幾人頓時喝道。熾目把幻神眼一瞪,隨即將方圓百里都看了個透徹。
“那邊!”熾目伸手一指,已是率先飛了出去。顧墨一言不發,緊隨其後。
“可惡!”巨日咒罵道,他本就心中懊惱,眼看秦淵現出了疲態,又再次逃脫了。
凌峰卻是不說話,他把真龍劍緊緊握住,兇惡之意不言而喻。
燕如蛟輕輕拍了下他的肩頭道:“凌峰,靜下心來!”
凌峰一怔,抬頭看向燕如蛟。見燕如蛟神情自然,安定祥和,心中大為感觸,不禁釋然道:“多謝燕大哥提點,我這心性才不至於一發不可收拾!”
朔月幾人由熾目帶領,各自把遁光催到極致,頃刻間就掠過了數百里之遠。
斷魂崖眾人憑著移形遁位陣法一個挪移已是到了百里之外,只是這陣法本就消耗頗大,對佈陣之人的道行較為考究。本來依仗著設定在幻海四處的禁制,倒是可以不計法力,肆意騰挪。可是,朔月幾人早就把這陣法的禁制全然毀去,此刻斷魂崖諸人全力發動陣法也無法移動整個斷魂崖了,只能把陣法之中之人移走。即便如此,一口氣遁出了百里,也已是到了極限。此刻,他們再也難以施展這陣法避敵了。
挪移百里之後,眾人又一路疾飛。眼見身下山河飛逝,已是不知越過了多少路途。滕有定見族人之中,那些風清弟子已是甚為疲憊,便對眾人道:“此去怕是已經有了數百里,我看那些人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我們。不如稍作歇息,再做計議。”
眾人隨即附和,秦淵卻是眉頭一皺道:“不可,那幾人中有一人的眼睛非同尋常,定可以發現我們的行跡。若是此刻停下來,怕是不多時就會被追上。”
斷魂崖眾人沒有秦淵的道力,也不知他所言是否屬實,只紛紛看向東方靈兒。靈兒微微點頭,“其中一人確是有著一雙厲害的眼睛,雖然不知他的道行深淺,但凡事還是小心為妙。我們再飛遁一程,再做歇息吧!”
眾人見東方靈兒如此說道,便也毫無異議。本來靈兒只不過是族中一名討人喜愛的丫頭,可是剛才眾人見她所施展的道法,隨即都知道為何幾位長老都對她恭敬至極。眼下,東方靈兒已是斷魂崖一族的真正領袖。
一干人剛要再次飛遁,卻是見到天邊數道流光一竄,已紛紛墜落了,擋到了當口。
眾人定睛一看,不禁一窒,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朔月幾人竟會如此神速。斷魂崖眾人憑藉了移形遁位陣法已是憑空挪移了百里之遠,可是朔月竟然絲毫也不遜於他們,只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竟然又追了上來。
顧墨身形剛剛停下,順手就是一招,只見密密麻麻的雷芒從天而降,落到了秦淵一干人頭頂之上。他不知斷魂崖眾人已是難以再次施展移形遁位陣法,只把雷芒一落,轟了再說。
顧墨一出手,凌峰、巨日不免不滿。好在經過適才的一路追擊,眾人心神都已經安定下來,才不至於暴躁如雷,衝殺出去。
斷魂崖眾人見陡然間雷芒漫天,真個是晴空霹靂,不禁呆滯。憑著他們的道行,哪裡有本事可以躲避,就更不用提抵禦了。
秦淵經脈受損,一時也難以御使真元,只見那熾熱的赤雨雷,一道道砸落下來,他心中一緊。卻見靈兒纖臂一揚,就把周身的那道白環祭出。那白環一閃,像是一道水幕一般四處傾瀉下來,只把斷魂崖諸人包裹其中。
這水幕剛剛成形,赤雨雷已是如厲茫般撲了上來。只聽一陣轟鳴,無數的雷芒炸響,只把偌大的水幕震得劇烈晃動。靈兒面色慘淡,極力支撐,像是稍不留神,整個水幕就會被擊散。
顧墨見靈兒勉力強撐,也不罷手。他心意一動,捏了一道風訣。頓時,那水幕之中眾人突然惶恐起來。只見一道風刃陡然呈現,只把水幕之中眾人一卷,頃刻間就絞殺了數十人。那風刃越聚越大,越旋越快,眨眼間就要把整個水幕從裡破去。
“散!”靈兒來不及挽救族人,只把秦淵一拽逃離出來。她剛剛遁走,白環失去了真元支撐,整個水幕頃刻間崩潰,無數的雷芒落下,鋒利的風團肆虐。斷魂崖眾人慌忙逃散,卻是慢了一步,又被瞬間嗜殺了一半的人。
靈兒心中一震,但看逃離出來的族人只剩下十來人,不禁心痛不已。斷魂崖修道之士本就只有這數十人,而現在被顧墨兩招就斬殺了大半。
“你!”靈兒望著驚魂未定的族人,心中悲憤。她把秦淵朝著滕有定一拋,兀自朝著顧墨衝去。
顧墨見她朝著自己衝來,一點倒是不懼。他把法決一捏,頓時一道風刃飛出,而風刃之後,道道匯聚成絲的天火從針芒一般撲出。
凌峰見靈兒撲殺上來,也不管顧墨能否抵擋,真龍劍一揮就是魚貫而出。一道長虹飛逝,從另一個方向直撲靈兒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