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天、墨清遠率著兩萬餘風清弟子感到,幻海弟子計程車氣陡然就增長了幾分。原本幻海風清弟子也只有兩萬餘人,雲若翻領了先鋒五千人先行一步,中軍、後軍弟子便已只有一萬五千人了。但是,幻海四千年來,已是不知多少記名弟子出了師門。此番,幻海有難,這些出了師門的弟子,雖是散落在了不周山四處,卻也聚齊了五千餘名弟子,隨著易雲天一道殺來。
釋冀圖望了眼易雲天,只見易雲天把手一招,一道暗光悄然退回,若在了他的手中,正是噬芒利劍。
“才幾日不見,這易雲天的道行卻又有了精進了!”釋冀圖深知那黑洞的厲害,見易雲天一劍擊破,不由地心中驚訝。
其實,這並非易雲天道行有所突破,乃是噬芒天生便是這黑洞的剋星。想當初七大奇獸佈下的星辰突變,也正是被噬芒擊穿。只是,釋冀圖不曾在那陣法之中,故而便不知道有此故事了。
他見陣中幻海弟子有兩萬餘總,估摸著幻海定是傾巢而出了,心中隱隱發狠,大喝一聲道:“易雲天,我尊你乃是堂堂幻海掌門,處處為你擔待。我五弟更是不顧手足情誼,出手相救,你卻為何那般的惡毒心腸,偏要殺了他?”釋冀圖說道,語氣之中卻帶著些許不解與不忍。他便是這麼一個人,雖已是定下念頭要將幻海殺得雞犬不留,卻又心中甚是不安。
易雲天見釋冀圖這般問道,哪裡還能解釋清楚,只輕喝一聲道:“若非釋驚瀾突然發難,欲要置我等於死地,我幻海又怎會殺他!”
釋冀圖聽罷,冷冷一笑,卻是把心中的猶豫打消了,“易雲天,不曾想你竟是如此卑鄙無恥之徒。罷了,我便斬殺了你,送你去地府於我兄弟懺悔!”
話音剛落,他手中天鼎鎮地槍赫然一抖,已是失去了蹤跡。只待一聲破開嘶鳴,欲要震破眾人耳膜,才見一抹殘影已是懸於易雲天的胸前。
易雲天心中一窒,卻是沒有料到釋冀圖這一槍會快到連反應也來不及。他心意催動,噬芒暗光閃爍,忙往前一擋,終究是慢了一步。
“狂妄!”只聽墨清遠大喝一聲,清袖一拂,便是掀起了一陣劍風,把那迸射而來的天鼎鎮地槍一掃,就逼退了回去。
“釋冀圖,你的對手是我!”墨清遠再喝一聲,已是怒意盡顯。他身形一縱,到了幻海陣前,手臂輕抬,竟是無形之中如是一柄巨劍懸了那裡。
釋冀圖見自家利槍被釋冀圖一掃就偏了軌跡,退飛回來,心中竟是隱隱悸動。他瞪了眼墨清遠,冷冷道:“化影如虛劍,果真不凡!”
“哼,廢話少說,先吃你爺爺一劍!”墨清遠顯是真的惱怒。別見他平日裡與易雲天爭鋒相對,卻是極其維護易雲天之人。他見釋冀圖上來便是一槍,欲要將易雲天刺殺,不由地怒火攻心。他喝完一句,哪裡還肯再做遲疑,手臂一揚便是劍氣激盪,朝著釋冀圖攻去。
“倒是個攻伐果斷之人!我便見識下幻海三大劍訣——化影如虛劍的厲害!”釋冀圖見墨清遠已是亮了招式,便是屏息而視,手中利槍緊緊握起。
只覺身後一陣風聲,他連忙遁避,缺是不見有任何的跡象。釋冀圖心中一駭,暗自忖道:“這便是化影如虛劍嗎?果真是化影如虛,便是連影子也不復存在!”
他心中略顯驚愕,便又是一陣風聲從耳邊劃過。釋冀圖再次躲閃,卻是身形未穩,已是“轟隆”一聲,密不透風、卻又渾厚犀利的劍氣整個將他包裹了。
“不好!”釋冀圖心中疾呼,手中天鼎鎮地槍陡然一舞,“咔嚓”一聲,已是把釋冀圖身邊的空間裂開。只見一道裂隙,微微一撐便破裂開來,現出了那深邃裂淵之中無窮無盡的吞噬之力。
頓時,在外人看來,釋冀圖的身影已是消失了,只剩下天空之中一片黑色裂口。
“不用裝了,釋冀圖,我知道你的本事遠非如此。我輕輕一劍,又怎能傷到你!”墨清遠心中清楚的很,聲音壓得低沉,甚為不屑地說道。
“哈哈哈,不愧是墨清遠!”釋冀圖大笑一聲,但見那道裂隙逝去,才露出了他的身影。原來,他察覺到鋪天蓋地的劍氣襲來,知道已是來不及躲避,乾脆一擊破虛槍,將自身周圍的空間裂開,把那些襲來的犀利劍氣一股腦全拋進了空間裂縫之中,又怎會受到傷害。
墨清遠卻是笑不出來,並非他對釋冀圖有了忌憚,乃是他見大敵壓境,心中自是憤恨。而釋冀圖卻是不然,他本就仙風道骨今誰有,何嘗把這凡事記心上。莫不是,釋驚瀾被幻海殺死,他也不會尋上門來。兄弟情誼,任他超脫之心也是無法釋懷。只是,他本就不願大開殺戒,稍稍有了些許殺氣,卻又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