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一行人擺脫了那七大奇獸佈下的陣法,這才輕舒一口氣。眾人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億裡天河的浩淼,不禁心中餘震不已。
秦淵舉目望向釋空盡,心中念道:“怎地靈獸谷之人竟是如此彪悍,道行卻是要遠超一般的修道之士!”其實,靈獸谷之人本就是與靈獸共修,一同練就道基,成就道法。因有靈獸相助,故而與人鬥法便是要強上一籌。如他人沒有依仗,卻是要吃了大虧。而釋空盡,除了自家靈獸外,更是機緣巧合地收了遠古七大奇獸的屍骸,繼承了這些奇獸的一分道統。故而才會有如此神威,令得幻海一行人手足無措了。不過,這七大奇獸已是失了真身,光憑其骸骨之上殘餘的靈力,已是支撐不了多久。此次,釋空盡幻化出七大奇獸,有毫不吝惜地使出了“星辰突變”陣法,已是將這七大奇獸骸骨之上的靈力用去了大半。
也正因為如此,釋空盡見仍未能除去幻海諸人,便是心生了些許忌憚。只是,他仍被憤怒衝暈了頭腦,哪裡能夠去仔細思量,只是更為惱怒而已。
易雲天心中也是久久才得以平息,適才若不是噬芒神威,破了那口黑洞,幻海一行怕早就被捲入那深邃無底的黑洞,被碾成了齏粉。
其餘幾位弟子,也紛紛冷靜下來。只是剛才“星辰突變”的一擊潰散了天霽如墨陣,使得眾人都受傷不淺。幻海幾位弟子倒是心性堅定,這等危難時刻,卻是同心協力,各自支撐,依舊擺出了陣勢。
靈獸谷眾長老見釋空盡的道法也被幻海破去,便是不敢冒進。尤其是那些外姓長老,也都只是神清之境,便不願上前一斗了。靈獸谷九位外姓長老,只有古衝一人乃是道清之境,其餘八人都是神情之境。八人之中,又被朔月暗自殺了三人,現在場上也只剩下無名外姓長老了。自古衝死後,這五位外姓長老便是覺得如少了主心骨,不知如何進退了一般。現在,他們見到幻海竟是如此的頑強,便心中生虛,不敢妄動了。
釋梵見釋空盡攻擊受挫,而那些外姓長老卻是步步後撤,毫無爭鬥之心,便是心中惱怒:“這幫廢物,也只有古衝一人有點膽識,卻是就那麼死了。五弟也是,昨晚商議一同前來,卻是不曾現身。若是多了他在場,也不怕易雲天能翻出多大的浪來!”他與釋勁松交換了神色,便是冷喝一聲:“易雲天,接招!”
只見大地一顫,已是一道黑黛破土而出,朝著易雲天一行人撲殺而來。這黑黛速度奇快,令人看不真切,幻海諸人只得丟擲兵器,擋上一擋。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響聲,那些兵器竟是被折了回來。
秦淵心急如焚,尋思道:“若是炎翼還在,便可以再助師父一臂之力!”他這麼一想,卻是心頭一陣悸動,那種熟悉的牽連,竟是從遠處傳遞而來。他心中一怔,四處張望,卻是不見那道豔麗的紅霞。
易雲天見那黑黛襲來,雙目一瞪,便是星芒破月劍使出。噬芒如厲梭一般,把星芒光輝一卷,已是刺向那黑黛。
那黑黛見噬芒刺來,只把身軀一縮,已是化作了一個圓球。只見百千厲刃揮舞已是和噬芒戰在了一處。
易雲天見那黑黛變化,便是心意催動,那巍巍天地之勢,便將這星芒破月的威勢增加了幾分。頓時,噬芒暗光彌散,劍光飛舞,已是將那團黑球刺出了幾個窟窿。就連那百千利刃也是被擊斷了數根。
釋梵見狀,心中一陣心疼,便是開口罵道:“易雲天,你敢傷我烏甲百足,我定不饒你!”他一邊罵道,一邊把手一揮,已是收回了那團黑球。這黑球推退開,到了釋梵跟前便是再次舒展。竟是十來丈長的一隻大蜈蚣。
這蜈蚣通體墨色,程程發亮,足有千餘的長足,倒刺密佈,鋒利異常,讓人見了便是心生寒意。
釋梵收回了自家烏甲百足,便是見到一陣流光襲向幻海等人身後,正是釋勁松的白雀隕。無數的白雀,便如密佈的劍刃,絞殺而來。
釋空盡此刻也是把手指天,大喝一聲道:“蝣雷獸,快快現身!”
便聽得一道霹靂,天空之中赫然裂開一道巨口。無數風雲氣息,被這裂口乾擾,無窮無盡地奔湧而來。只見雷光閃閃,呼嘯之中,已是一頭通體幽藍的怪獸墜了下來。
這蝣雷獸,龍首虎身,全身鱗甲密佈,幽藍光芒之下雷光閃爍,像是披了一成雷電化作的鎧甲。而最令人窒息的是它眉心之處的一隻尖角。這尖角之上,萬千雷芒隱隱閃現,像是眨眼間便可以呼喚出無數的雷鳴電閃。
幻海諸人不禁心中做緊,那釋勁松使出的白雀隕,無窮無盡,絕不是靠著劍光便能斬殺乾淨。而與這白雀纏鬥,又怎麼去應付釋空盡的蝣雷獸呢?況且,這蝣雷獸乃是傳說中天神的坐騎,光憑展現的那股氣勢已是令人心生怯意了。
在這腹背受敵,千鈞一髮之際,卻是一陣柔光綻現。這柔光搶先一步,往幻海眾人身上一罩,已是宛如一輪明鏡,將那白雀隕的攻勢皆盡化去了。
“大哥,快快住手!”只見釋驚瀾一個遁身已是擋在了蝣雷獸之前。
靈獸谷之人一怔,心中不解。
釋空盡更是心中疑惑,他略顯惱怒道:“五弟,你為何現在才現身,快快讓開,讓我宰殺了這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