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峰,一處斷崖,高千丈有餘。此斷崖如利刃切斷,平平整整,不留一點坑凹。斷崖之下,浩瀚的幻海,平靜中微微盪漾,如熟睡的淑女輕喘呼吸。
易如曉雙眼紅赤,呆滯地遙望著無邊無際的幻海。湛藍的湖水,寶石般透徹,只是這湖水失去了靈性,不再能感知易如曉心死般的痛寂。
許久,易如曉微微一笑,慘白的面容著實令人憐惜。她緩緩從兜中掏出三生魂簡,輕輕喚道:“秦師兄,我不會讓你死的!”
“呼!”一陣狂風旋起,易如曉小心翼翼地展開了三生魂簡。突然,只覺一陣炫目,方圓數丈皆盡被一片光芒籠罩。易如曉勉力睜眼,努力找尋那個高大的身影。只是這光芒純白灼眼,易如曉尋覓了半天卻也不見半點影子。她目光一緩,眉頭漸漸鎖起。
“三生,我想見你!”易如曉緩緩說道。
突然,那白色光芒一閃即逝,道道幽藍色的流光輻散開來。流光之中,一位身形魁梧的金盔使者現出身來。
易如曉如釋重負般淡淡一笑,“三生!”
金盔使者靜靜地注視著易如曉,威嚴的表情之中竟是夾雜了些許不忍。
“你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金盔使者淡淡說道,眼神中掠過一絲痛苦。
“故人?”易如曉疑惑道,只是現在的她卻沒有心思聽這些,“三生,我請求你……”
易如曉還未說完,卻見金盔使者雙目一閉,冷冷地說道:“我做不到!”
易如曉一愣,隨即說道:“我還未說是何事,你為何如此肯定?”她如是說道,心中卻隱隱不安,莫非他真的知道我的心思,他真的沒有辦法幫我。
金盔使者聽罷,微微搖頭道:“生死自有天定,我也無能為力,你還是莫要再提了!”
“你真的知道我要說何事了!”易如曉一下子呆在了那裡,口中不由自主地低喃道。
金盔使者靜靜注視著易如曉,竟是輕聲哀嘆了一聲。
“真的不可以嗎?”易如曉緩過神來,祈求般地望著金盔使者的眼睛。
金盔使者依舊搖頭,卻是沒有再做言語。
“你不是三生嗎?人的來世、今生和未來,不都由你決定的嗎?”易如曉仍是不死心。
金盔使者安靜地看著易如曉,沒有半點表情,“我只是書簡,記載著三生而已,卻是沒有能力做任何的修改。”
“那如何才能修改,求你告訴我,求你了!”易如曉聽出了金盔使者話中的破綻,急切地問道。
“這?”金盔使者一愣,“生死皆有天定,來世、今生和未來,迴圈往故,如平靜的水面,永遠也不可被打破了平衡。”
“那為何人的壽元皆是不同?若是打破不了的平衡,應是人人相同而已。”易如曉不肯就這般放棄,希望就在眼前,卻有彷彿在天邊。
“來世多了,今生便少,今生少了,未來便多!”金盔使者淡淡說道,眼神中一絲不安浮現出來。
“永遠也打破不了三生的禁制嗎?”易如曉目光漸漸渙散,幾盡乾枯的淚水再次溢滿眼角。
“永遠不能!”金盔使者一字一字地說道,卻是不再看向易如曉的臉龐,微微轉開了目光。
“不,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有辦法!”易如曉卻是突然癲狂了一般,撲到了金盔使者的腳下,“求你了,三生!”
金盔使者雙目一瞪,喝出聲來,“不可以便是不可以,無需多言!”
“你不是說平衡嗎?那用我的命來換,可以嗎?”易如曉一步也不退卻,目光陡然間堅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