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聞言,若有所思,“哎,姑娘。這般想著,似乎有點道理。”話畢,桃子扭頭看向自家姑娘,眼裡全是崇拜。
少女看著桃子嬌俏的模樣,笑彎了眉眼。伸手將桃子額前,永遠一絲不苟的劉海揉亂。
“不過桃子,姑娘可不想你成為郭襄那樣的傻姑娘。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垂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二十四年,少女容顏已逝,青絲都熬成白髮。
什麼狗屁“大徹大悟”、“出家為尼,終身未嫁”?即便你如此情深不移,到頭來感動的終究不過是自己一人罷了。
那每一個明月下的大醉,每一個充滿回憶的舊處懷念,連自己原創的傳世招式,命名都是與他有關……
人生所有酸甜苦辣、難訴衷腸,皆莫不苦的是自己,悲的是自己,連二十四年的痴情都只是自己。
楊過可曾知道一星半點?也許曉得,可他能曉得?敢曉得?允許自己曉得嗎?
思及,少女嘲諷地撇撇嘴。
“唔,曉得了姑娘。日後,我一定會躲著那些歪脖子樹。”
少女聽著耳邊清脆的聲音,卻並未言語。
她目望遠方,暗道:“傻桃子,有些人又豈是你躲著就能躲掉的?”
忽的,少女想起上一世偶然看到的一首小詩,她開口誦道:
“我走過山時,山不說話,
我路過海時,海不說話,
小毛驢嗒嗒嗒嗒,
倚天劍伴我走天涯。
大家都說我因為愛著楊過大俠,
才在峨眉山上出了家,
其實我只是愛上了峨眉山上的雲和霞,
像極了十六歲那年的煙花。”
“姑娘,你在說什麼?桃子怎麼聽得雲裡霧裡的。”桃子思來想去,只覺腦袋都大了,還是沒搞清楚,這究竟是因為愛著楊過大俠才出家的,還是隻是愛上了美景。
“聽不懂就對了,其實啊,姑娘我也不懂。”
少女搖搖頭,話鋒一轉:“桃子,此次出了酒莊,你可有想好要去遊玩的地方?”
桃子聽到自家姑娘這般問道,心裡的疑惑頓時被激動所代替,什麼“楊過”、“郭襄”,統統都拋之腦後。於桃子而言,管他誰愛誰,誰不愛誰,這些都比不過讓她切切實實去玩來得更為重要。
畢竟,這可是她和自家姑娘生平頭一回出了潯陽城。
就跟籠子裡的小雀兒一樣,對籠子外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和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