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失而復得,虛驚一場。”
卻唯獨沒有一個詞叫“和好如初”,和好容易,如初多難啊。
正當此時,酒叔從門外進來,看著大廳裡只有十三和桃子二人,頓時黑下一張臉,“其他人都去哪兒了,怎的留姑娘一人在此?”
酒叔只覺自己心裡有一股怒火,“蹭蹭蹭”地燃燒了起來。
“酒叔消消氣,他們幾個看著憨大穿著襤褸,整個人蓬頭垢面的,便想帶著下去,為其梳洗一下。”桃子是整個酒莊裡除了紹風莊主和子嫻夫人之外,第二個不怕酒叔的人,所以在看到酒叔變了臉的時候,開口解釋道。
至於這第一人,便是咱們的十三姑娘了。
“哼,那也用不著全部人都去吧?留姑娘一人在此,要是出了好歹怎麼辦?等他們回來,瞧我不好好責罰一番。老潘頭也真是,都一把年紀了,還跟著一起湊熱鬧。”酒叔真是怕了,他怕客棧裡的事,再上演一次。至於桃子口中的“憨大”,他倒是反應過來,是那傻子了。
“酒叔,沒事的。大家死裡逃生,各個心有餘悸,難得起了興致,我便允了。左右他們都在驛站中,並沒有跑到遠處去,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十三開口道,“酒叔,關心則亂。與其天天提心吊膽的,倒不如拋下這些,活一個酣暢淋漓。人生苦短,我們又何必處處為難自己呢?”
“是啊,酒叔,你就是太關心姑娘了,難不成你忘了,就是那勞什子謝逍遙也未曾在姑娘這裡討得好處。”桃子搭腔道,“再者說了,我們此行去的是武林山莊,到時候憨大那個樣子,不是丟了咱酒莊的面子嗎?打了姑娘的臉。”
正說著,其他人也從門外一擁而進。
在他們踏進門檻的那一瞬間,皆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再觀酒叔鐵青的臉,眾人頓時明白了過來。
老潘叔走到酒叔跟前,尷尬地笑了笑,“阿酒,可是準備妥當了?咱們何時啟程?”
酒叔不語。
鍾二哥等人見狀,皆不由自主嚥了一口唾沫。
還是桃子腦子轉得快,指著八人中多出來的那一個說:“鍾二哥,這就是憨大?這梳洗打扮一下,倒也瞅著順眼得很。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臉上那道傷疤了。姑娘,你說是不是?”
桃子口中的傷疤,是從憨大的左眉上方處開始,躲過眼睛,順著鼻樑一直到右臉正中間。
傷疤一路猙獰,換作膽小的姑娘家,此時估計都嚇得跌坐在地上。只有桃子,膽子大,才能忽略掉那道疤,對憨大的相貌評頭論足。
甚至桃子覺得,若沒有那道疤,憨大長得可不比他們在客棧中遇到的那什麼虎威山大當家差。
就是身形單薄削弱些,想必是平日裡被虐待得吃不飽飯。
“嗯,確實挺好的。”十三不再坐在椅子上,她起身來到憨大的跟前兒,左右打量了一番,轉而對酒叔道,“酒叔,你瞅瞅,是不是跟之前判若兩人了?”
“姑娘……”酒叔究竟是對十三沒有任何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