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腿上已經被鮮血浸溼,蕭逸知道若是自己不離開,蘇和是絕對不可能示弱的,於是他抖開摺扇,一瘸一拐的慢騰騰離去了。
急吼吼衝到蘇和身邊的謝運愣住了,“蘇兄,世子也受傷了?”
蘇和苦笑一聲,“皮外傷罷了,世子是怕我太過難堪。”
瞬間,蕭逸的形象在謝閱心中又正面了些。
然而謝侯爺卻是冷哼一聲,慢慢將蘇和扶到謝閱背上,“先去上藥,若是留下後遺症就不好了。”
蘇和嘴角動了動,終是沒再話。
水榭中,謝黎跪坐在窗前,正在指揮驚蟄攀折白梅。原本她是想自己動手,可是兩丫頭死活都不願意讓謝黎動手,於是乎,謝黎只得從善如流的坐在水榭中,慢騰騰地喝著茶,看著上躥下跳的丫頭。
“哎,驚蟄,上面那椏不錯。對對對,就是那兒……”
“哎喲,阿黎,我受傷了。”謝黎話音未落,便見蕭逸一瘸一拐抖著摺扇蹭了過來,滿臉的“求安慰”。
謝黎眉頭一挑,轉頭衝著白露道,“白露,給世子拿把大扇子過來,我看他是熱的發慌了。”
蕭逸搖扇子的手一頓,像是甩燙手山芋一般把那摺扇摔到躺椅上,癟了嘴巴,委委屈屈蹭到謝黎的椅子邊,“阿黎,我真的受傷了呢,你一點都不心疼我嘛……”
謝黎輕輕“唔”了一聲,紆尊降貴的彎腰,伸出手指戳了戳蕭逸的腿,“這兒?”
她彎著腰,微微仰著頭,帶著女兒的嬌俏和俏皮。蕭逸心頭一動,急忙點頭,“對,就是那兒,真的很疼。”
謝黎又低下頭去,戳了兩下,“那這兒呢?”
“也疼,哎呀阿黎,你輕點兒。”蕭逸“嘶嘶嘶”的吸著涼氣,偏偏眉眼間全是寵溺和愉悅,“要親親抱抱才能好……啊……”
卻沒想,謝黎戳著戳著,突然一爪就掐了上去。
“阿黎,你好狠的心吶。”蕭逸抱著腿,楚楚可憐的坐在水榭的竹蓆上,眉眼帶著委屈,像極了一隻受盡了委屈的貓咪。
謝黎咧嘴一笑,“哪有世子狠心,你破了這層皮,不知道蘇將軍會不會已經傷筋動骨了?”她覷了蕭逸一眼,眉眼間表達的意思是:我信了你個大頭鬼,你個慣常會扮豬吃老虎的!
蕭逸嘿嘿一笑,蹭到謝黎腳邊,“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
“你不吃醋?”突然,謝黎冒出一句。
蕭逸一愣,猛地一把抱住謝黎的胳膊,“吃啊,可是我知道,阿黎心裡怎麼可能會有那個呆頭蠢腦的傢伙呢,我長得比他好,家世比他好,人品比他好,同你相識也比他早的。”
蕭逸似乎很自豪一般,將自己的優點細細數來。謝黎輕笑,忍不住戳了戳蕭逸的肩膀,“離我遠點,心待會兒被我爹看到。”
“哎呀呀,看到就看……謝侯爺!”話音未落,蕭逸“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衝著謝輝行禮。
謝輝從鼻子裡面哼出一聲來,站在水榭門口沒有動彈。
蕭逸站在原地,心翼翼的撿起方才扔下的摺扇,又心翼翼的瞅了瞅謝輝的神情,既有眼力勁兒的問道:“侯爺同大姐是有話要吧,那在下就先離開了。”
賣乖討好,蕭逸做起來卻是絲毫不覺得油膩,見謝侯爺神情微緩,他更是腳底抹油,麻溜兒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