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冷笑一聲,“桓王殿下,好大的威風呢,我竟不知宮衛也會聽從一位閒散王爺的調遣,呵!”
“逸兒,我……”
“怎麼,有苦衷是麼?”蕭逸冷笑著打斷桓王的話,神情冷淡與他身後的女子如出一轍,“那你,你究竟有什麼苦衷呢?”
蕭啟牧張了張嘴,愣是沒能憋出一句辯解的話來,只是無力的再喚了蕭逸一聲,又將目光投在桓王妃身上。
“王爺請回吧,當初是你斬釘截鐵:永不再踏入青竹院一步的。”桓王妃捏著手帕,不過是厲聲了兩句話,便覺得胸悶氣短,忍不住低低咳嗽起來。
以前他來,桓王妃從來沒有阻止過。蕭啟牧知道,此番暴露了自己的能力,阿笙恐怕是再也不可能原諒他了。
只不過……阿笙的身體,究竟如何,他需得讓太醫好好瞧一瞧。
“阿笙,你別激動,我沒別的意思。”蕭啟牧急忙接過桓王妃的話頭,“我為你請了太醫。”
“不需要!”“太醫”兩個字深深刺痛了桓王妃,她猛然將手中的手帕往地上一摔,兩頰飛快湧上不正常的緋紅之色。
“蕭啟牧,從前你過來的時候,從來不曾關心過我半句,如今又在此處裝什麼好人。”桓王妃扶著蓮兒的手,冷冷笑了一聲,“當初我便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阿逸,送客!”
“送客”兩個字一出,桓王的面色霎時間變得雪白,目不轉睛的看著桓王妃絲毫不曾留戀的迴轉而去,往前伸著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再對上蕭逸冷淡至極的神情,他眼中飛快湧上落寞。
“父王,請回吧。”蕭逸硬邦邦的扔下幾個字,甚至連再多一句話的慾望也沒有了。
桓王不死心,繼續道:“逸兒,你母妃真的需要看太醫。那沈太醫是太醫院最好的……”
“最好的太醫嗎?”蕭逸冷冷搭了一句話。
桓王絲毫不介意蕭逸語氣的冰冷,急忙接著道,“對,他……”
“父王,您不覺得您來得太晚了嗎?”蕭逸言語冰冷,一字一句扎進桓王的心臟,“當初母妃生病的時候,我是如何懇求您的,您又是如何敷衍我的,您難道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非要讓我幫您好好回憶一下嗎?”
桓王臉上最後的一點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逸兒……是為父的錯,可是我已經……”
“已經改了是嗎?”蕭逸幾乎是快要氣笑了,“改了就一定要原諒你嗎?父王。”
眼前蕭逸的面龐漸漸同屋中那女子冷冷的神情重合在一起。
“蕭啟牧,收起你那無處安放的可笑的悔過和遺憾,我賀南笙,早就同你恩斷義絕了。”
“父王,你一直手握重權,卻是捨不得為了母妃,動用哪怕一絲半點,任由宸王叔一家欺負母妃,任由宮中犄角旮旯的妃嬪言語衝撞母妃,甚至捨不得將這姍姍來遲的沈太醫早早請了來……”
“呵,如今母妃的兒子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需要您那可笑的同情心了。”
蕭逸臉上甚至還帶了笑,“父王,我話的夠明白了吧,您還不走嗎?”
桓王的身子晃了晃,一滴淚便從眼中滴落下來。
可是蕭逸卻是看也不看,轉身進了屋。
“吱嘎”一聲,屋門關上了,將他同他的妻兒,隔在了兩個世界鄭
而這扇門,卻是他自己親手關上的。
屋中,桓王妃已經沒有咳嗽了,蕭逸眼眶紅紅,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