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謝恬只是有些訝異的抬了抬眉頭,“大姐姐怎的如此問,我同言芊芊從未見過面的。”
賭是情真意切,演得是栩栩如生。
謝黎冷淡勾唇一笑,“謝恬,你該曉得你家大姐姐的耐心一向不是很好,惹惱了我,不定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欲……”
“上一次蕭璟同李家姑娘大婚時,那個黑衣饒屍體還被我儲存得好好的呢,你,我若是把這件事情透露給蕭璟,他會不會相信?”
“你什麼意思?”謝恬本以為黑衣人一死,她的生活便是“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可是那個孩子的出生,給了她當頭一棒;如今謝黎舊事重提,又給了她一棒子,直敲得她一顆心都在顫抖。
“我就嘛,為何我會在宸王府中遇襲,果真是你。”謝黎一手撐著下巴,直勾勾的看著謝恬,“你莫不是真以為我會既往不咎?”
謝恬咬唇,半晌才道,“你欲如何?”
“告訴我,你對言芊芊做了什麼。”
謝恬縮在被子裡的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眼圈甚至都紅了一圈,剛欲開口一半留一半,便又聽見謝黎輕飄飄道:“你可別一半,留一半,那南疆聖女玲瓏,我也是打過交道的了,喏,這傷還是拜她所賜呢。”
謝黎的聲音輕得像是沒有重量的羽毛,尾音往上挑起,是謝恬所熟悉的語氣,刻入骨子裡面的輕描淡寫卻教人不寒而慄。
謝恬咬唇,“言芊芊來求蕭玥,想要嫁給世子,蕭玥沒有答應她。我瞧她神情恍惚,本是想讓她去給你添堵的。”
其實不是添堵,她是蠱惑言芊芊,將所有的“罪過”都歸咎於謝黎身上。
“卻沒想南疆聖女突然造訪輕而易舉便破了我的蠱惑術,另教言芊芊殺死北涼世子,以引起盛京城的動亂。”
“你為何會蠱惑之術?”謝黎有些疑惑。
“多年前,我曾救過一南疆的人,從她懷中得到了這本秘籍。”謝恬從枕下掏出一冊子,“其上有魅惑之道,蠱惑之術。”
謝恬似放棄了一般,將那冊子遞與謝黎。
謝黎接過,草草一翻,那其中的雲雨之道,蠱惑之術果真撩……她不是養在深閨的姑娘,看這種東西倒也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只是本能的不喜罷了。
“然後呢?”謝黎揚眉,“為何玲瓏如此信任你?”
這才是謝黎最為困惑的地方,“誰將你引薦給玲瓏的?”
若是南疆的勢力早早影響了謝恬,那麼他們平南侯府,危矣。
謝恬動了動唇,卻是沒有話,“我不能,了我會沒命的。”
她言語堅決,神情中帶了孤注一擲的決然。
“大姐姐,若是你還念著我們是一家人,便不要再逼我了,我只能這麼多了。”
著,謝恬竟輕輕啜泣起來。
謝黎心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便只得帶著疑惑退了出去。
而屋中的謝恬,臉色變了幾變,提筆寫下一封信箋。
送往的地方,竟是河運使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