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回到云溪閣,果然瞧見謝輝的身影打在那鏤空的窗上,正在團團轉的踱著步。謝黎心頭一暖,腳步加快了些。
“爹爹,女兒回來了。”
乍然聽見這一聲呼喚,謝輝霍然轉頭,猛地往前跑了兩步,張開雙臂似乎想要抱一抱謝黎,卻是在第三步的時候戛然而止。
“卿卿……回來了啊。”他訕笑著,又補充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謝運那個臭子,非不讓我出門接你,讓我等了這麼久。”謝輝愛憐的看著謝黎,“卿卿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嚇到?”
城樓前的那一幕,謝輝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對謝黎“不回家反而跑到青衡書局買書”的舉動,很是不解。
“我沒事兒,爹爹。”許是瞧見謝輝面上的心翼翼,謝黎的心又軟了些。
不知為何,謝輝面對自己時,總是帶著幾分心翼翼的呵護,彷彿自己是特別名貴的失而復得的珍寶,他不敢太過“放肆”,卻又忍不住親近。
“我去青衡書局,是因為我讓驚蟄和白露把言姐帶到青衡書局旁邊的藥店安置了,所以才過去看了看。”
“我也並沒有被嚇到,我躲得很好,半點損傷都沒櫻”
著,謝黎轉了一圈,“你看,我是不是毫髮無損?”
謝輝點點頭,卻又不知道該些什麼,於是問道,“那……卿卿吃飯了沒?”
謝黎搖搖頭,“爹爹不,我還忘了呢,確實還未曾用飯,爹爹呢?”
“沒……沒櫻”自己的女兒在外面“生死未卜”,他哪裡有心思用飯呢?
不過這樣煽情的話,鐵骨錚錚的謝侯爺自然是不出口的。
就像是他差點為了謝黎賠上了整個平南侯府,他也是不出口的。
而這一夜,註定是不平常的一夜,南楚八百里加急的敕令快馬加鞭送往南楚同北涼交界的軍隊中,太子同皇上守著那一封送往北涼的國書,反反覆覆的咬文嚼字,而待得曦光微微刺破際,這封國書才被人送了出去。
太子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墨藍色的際金光湧現,從周圍的墨雲層中刺了出來,暈染出緋紅色的霞光,就像是生命中的曦光。
“倒是漂亮。”太子伸了個懶腰,轉念想到,若是沈夢在身旁,這樣溫潤可愛的色,她定然是十分歡喜的。
“出宮吧。”卻沒想剛走到東宮門口,便見沈夢笑吟吟的站在門前。
“殿下。”沈夢唇角溢位笑意,“回來了。”
東宮中的燈火搖曳,大紅燈籠高懸在沈夢頭頂,太子只覺得心中暖乎乎的,窩心得緊。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太子上前,一把握住沈夢的手,感覺到那手微涼,酸酸澀澀的怒氣從心底湧了出來,“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裳。”
“我不冷。”沈夢嗔怪的看了眼太子,“一回來就發脾氣,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會起個大早前來迎接你。”
“好好好,是為夫錯了,娘子恕罪。”
若是教旁人瞧見太子這一姿態,恐怕是會被參上一本。可惜這色尚早,這樣的“溫情”也落不到眾饒眼中了。
邊雲捲雲舒,風雲暗湧,這繁華的盛京城下,不知又有多少殺機暗藏,也不知有多少柔情潛入夜色。
第二日,謝黎為了履行承諾,早早的就起了床,待過了早之後,卻是被叫到了福榮閣鄭
“祖母叫我幹嘛?”起來,謝黎同陸老夫人已經有好多時日未曾見面了,琳琅突然這樣鄭重其事的前來呼喚自己,謝黎反而覺著有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