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聖山,終日雲霧繚繞的聖泉中,一男子緊閉著眼眸,仰面倚在泉邊。倏忽那雲霧又走出一身著青衫的男子,男子橫眉冷對的看著泉中一絲不掛的男子,用鼻子冷哼了聲,“吃藥。”
蕭逸尚未睜開眼睛,唇邊便已經有了些許笑意,“哎,清塵大夫,我可是病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
清塵沒好氣的蹲在泉邊,將那藥碗直接懟到蕭逸的嘴巴邊,恨不得直接把這藥給灌下去。
蕭逸也不挑,知曉此番清塵費心費力才服了南疆聖女,自己才得以在這聖泉中療養。
也不知道這冷麵大夫清塵公子,到底是用了何種辦法,才能教這南疆聖女鬆口的。
莫不是出賣了美色?
蕭逸無不揶揄的想著,一雙隱在雲霧中的眼眸彎了起來,其中便漾出令人無法抗拒的脈脈含情來。
“看什麼?”清塵收回碗,胳膊上就直愣愣的起了一排雞皮疙瘩,他抖了抖肩,嗤笑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有病啊?”
蕭逸白了他一眼,突然一伸手撫上清塵的臉頰,清塵便大叫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唰”的一下退出去三尺遠,驚魂未定的看著蕭逸,手中的瓷碗也“吧唧”一下子落到泥中,倒扣成一座墳包的模樣。
“蕭逸,你有病!”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蕭逸笑得直在聖泉中撲騰,揚起的浪花洋洋灑灑落在清塵身上,清塵無望的凝望著空,看著那一排飛上雲賭青鸞,有些挫敗。
直到蕭逸撲騰夠了,他才一掀裙襬,在泉邊蹲了下來,“把手給我。”
賭是硬邦邦不近人情。
蕭逸摸了摸鼻子,沒有話,清塵的銀針驀的出現在指尖。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的手不是在這兒嗎?”蕭逸恬不知恥的急忙把光溜溜的胳膊伸了出來,“喏,探探脈,我覺得我已經無甚大礙了。”
清塵沒話,凝神探了半晌,面上凝重的神色才緩了下去。
“死不了了。”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那我便和你一件事情了。”
蕭逸的笑容還未掛上臉,咋然聽見清塵如此正經的話語,竟有些愣住了。
“什麼事兒?”
對上蕭逸清澈透亮的眼睛,清塵罕見的覺得自己嗓子眼有些發緊。
怕什麼,你還不是為了救他一條狗命麼?
清塵給自己鼓足了勁兒,最終還是哼哼唧唧的撇開了眼。
“那什麼,你身上不是有一銀釵嗎?聖女玲瓏喜歡,我就拿給她了……”
“什麼?”蕭逸大驚,猛地站了起來,“你怎麼可以把銀釵拿給她,那是……”
“人家看上了,還不是為了救你啊……”清塵覺得有些委屈。
那銀釵被蕭逸貼身帶著,若不是給他換衣裳的時候,那聖女不顧廉恥的跑進來,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等子事情呢?
“再了,當時你暈著呢,一吐的血都可以給窮苦人家做一盤新鮮的血旺了……她看到了又不鬆手,我……我……”清塵跌跌撞撞地解釋著。
蕭逸鼓著眼睛氣鼓鼓的盯了清塵半晌,直到清塵心虛脾虛的時候,他才慢騰騰的撇了撇嘴,“好吧,就算是謝禮好了。”
“不生氣?”
“生氣有用嗎?”蕭逸學著清塵一貫嘲諷的語氣,“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更何況,我們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保命呢。”
“那就好……我還有一件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