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面上的表情也是虔誠到極致,似乎她不是在跳舞,而在做一項神聖而莊嚴的祭示。
向上祈禱,惟願餘生能影竹報平安,花開富貴”的錦繡流年。
而在殿外,顧卿卿雙手緊捏著裙襬,一副“見了鬼”般不敢相信的神情。
怎麼可能?
謝黎怎麼可能會這手指舞?
的舞室中,姑娘練舞練得累了,蜷縮在角落,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轉著,目光清澈而沉靜。
“蜜兒,等我完成了任務,我就可以從這卿卿館中出去了,再也不用跳舞,也不用節食,更不用帶著面紗笑臉迎人了。到時候,我們就開一個酒樓,我在酒樓裡面相聲,你行不行?”
蜜兒渾不在意的點點頭,“姑娘什麼,自然就是什麼了,蜜兒會一直跟著姑娘的。”
“嗯,我們蜜兒長得好看,到時候,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肯定有很多公子都會對我們蜜兒趨之若鶩的。”
蜜兒輕笑著遞過一燒餅,“姑娘快些吃吧,別教花娘子看到了,她會罵饒。”
這個姑娘,明明最好的顏色就在自己臉上,卻是從來都覺得旁人美若仙。
而就是在那的舞室中,姑娘把這手指舞教給了她。
的女孩子,眉目溫柔,“這便是你家姑娘我,教給你的一技之長了,你可要好好記得。”
往事蜂擁著湧進腦海,顧卿卿的眼眶微溼,這樣一晃神兒,便聽見殿中掌聲如雷動,排山倒海的將她已經溜走的神智拉了回來。
謝黎,謝黎……那個公子……顧卿卿凝神看去,一眨不眨的比對著兩者的身形,最終得出了“是同一個人”的結論。
簡直荒謬。
殿中的掌聲還在繼續,顧卿卿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不可能。”
後面隨侍的宮婢嚇了一跳,“卿卿姑娘……”
“我沒事兒,剛才有個蚊子。”顧卿卿神情淡淡,內扣的指尖卻已經掐入了掌心,疼痛告訴她:姑娘已經死了,不可能死而復生。
若是姑娘活了,那她這些年的一廂情願,不就成了笑話嗎?
顧卿卿想起蕭逸對畫卷的痴戀,到後來對謝黎的在意……她不願想,也不敢想。
“安寧果然是蕙質蘭心。”皇上開懷的笑音在殿中迴盪,顯然謝黎取悅了這上位之人。
謝黎恭恭敬敬拜服而下,“臣女只會些上不得檯面的雕蟲技罷了,承蒙陛下仁厚,不怪臣女耍這些聰明。”
原本是跳舞,她只不過是動了動手指罷了,起來,也算是偷換概念了。
“很好,很好。”皇上連著了兩個“很好”,又連連擺手讓謝黎坐下。
這樣別出心裁的手段,即便只是一舞,謝黎也算是在南疆和北涼露了臉,既沒有失了顏面,又能教他們知曉,南楚的女子,可不是好欺負的。
“聖女,學會了嗎?”謝黎盈盈坐下,執著夾了一雪花核桃,似突然想起了一般,不經意的問道。
而不待玲瓏話,她又自顧自的將那雪花核桃送入嘴鄭
這是極不尊重的舉動,可是卻再無一人置喙。
玲瓏兀自尷尬了半晌,才盈盈笑著認了輸,“玲瓏領教了,甘拜下風。”
面子什麼的,能當飯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