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賊誤入益陽侯府偷竊東西,正好被巡視的官兵抓著,在檢查贓物時,發現了益陽侯與敵國私通的大量證據,隨後這些證據被連夜送進相府,又被顧長風呈遞給皇上。
皇上震怒,要求顧長風徹查。
永昌三年,益陽侯李元路因通敵、勾結江湖匪幫、結黨營私、謀害朝中重臣被判立斬。
益陽侯府抄出黃金三萬兩,白銀三萬兩,珠寶玉器數百箱,兵器戰馬若干。
因擔心還有遺匪作亂,益陽侯極其屬從被秘密斬殺,人頭被懸在午門,示眾三日。其餘人等,充軍的充軍,流放的流放,就連已經出嫁的安平郡主也被牽扯其中,貶為庶人。後,不知所蹤。
又過了半個月,太后娘娘因病薨逝的訊息於宮中傳出,緊跟著就是國喪。國喪後,當朝宰相顧長風以傷病為由,遞出了握掌多年的虎符。至此,大魏的政權與兵權都集中在了魏帝一人手中。
一年後……
自從舉家搬遷至顏家莊,顏素問就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忙。原是想跟爹孃住在一塊兒的,可顧長風那傢伙嫌舊宅太小,愣是逼著她拿出了從相府帶回來的那點兒積蓄蓋了一座堪比相府的宅邸。
許是擔心被人仇富,在給自己蓋宅子的同時,還把鄉親們的宅子也都跟著翻新了一下,附近村民聞之,竟不乏連夜將家遷至附近的。得,經他這麼一鬧騰,原本的顏家莊,都快變成顏家鎮了。
除了要操心蓋房子的事情,她還要負責藥廬的經營以及醫學院招生授課的事情,等她把所有的事情忙活出一個頭緒時,她已經懷孕九個多月,馬上要臨產了。
按說,生孩子這種事情,她也算是有經驗的了,可偏偏,這越是到孕後期,心就越慌,反而不如生第一個的時候淡定。
“夫人急什麼,我娘說了,這生娃就得瓜熟蒂落。”雙葉笑著,遞上來一個剛從田裡摘回來的甜瓜。
雙葉是到了顏家莊之後才重新找的丫鬟。爾容跟幼白都出嫁了,如今都跟著夫婿,自然不能再隨她回顏家莊。秋露跟著袁老頭兒驗屍,如今已經是鄴城裡首屈一指的女法醫,她也不好耽擱人家的前程。江璃到底還是嫁給了顧雲飛,如今也有了身孕,正在邊城待產。就連顏家最小的那個妹妹顏沐欣都許了婆家,只待日子到了,就出閣。
顏素問一邊兒啃著甜瓜,一邊兒想著家裡的這些事情,越想就越覺得這日子過的有盼頭兒。
當相爺夫人有什麼好,還不如留在這鄉下,過熱熱鬧鬧,雞零狗碎的小日子。
兩口甜瓜下肚,還來不及消化,就感覺身下一股暖流,她趕緊抓住雙葉的手,對她道:“完了完了,這月份還沒到,小傢伙就等不及要出來了。雙葉,去,通知我爹孃,順便把我那在田裡摘瓜的夫君也給叫回來。”
同樣是生小孩兒,上一次生顧夜白時,顏素問是疼了個死去活來,這一回倒是順順當當,不到一個時辰,就生下一個唇紅面白的小傢伙來。待阿孃將這個小傢伙抱到身邊兒時,顏素問心裡頭略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望。
“唉,怎麼還是個男孩兒!”
“是男孩兒怎麼了?男孩兒也挺好的呀。你呀你,怎麼還嫌棄起自己生的孩子來了。”杜若抱起孩子:“想要女兒,就再生一個。”
“不生了,痛死了。”顏素問稍微動了下身子:“我只是想要兒女雙全,若知道再生一個還是男孩兒,我連這個都不生了。”
“淨說傻話,這生兒生女是你自己能選的嗎?”杜若瞪了女兒一眼,將剛剛出生的小外孫遞給了一旁的乳孃。“你先休息著,娘去給你做湯喝。”
“謝謝阿孃!”才說完,就看見那個讓她生不出女兒的罪魁禍首,隨手拿起枕頭,朝著顧長風就扔了過去:“你還有臉來啊,連個女兒都生不出來,也不知道你這相爺都是怎麼當的。”
“是我錯,是我的錯,下次改正好不好?”顧長風接過枕頭,小心地放在床頭:“剛進門的時候看了眼,孩子生得像你。剛聽祖母說了,說這孩子若生的像母親,下一胎必定是個女孩兒。”
“要生你生,我才不生呢。”顏素問小聲嘀咕:“我又不是屬豬的,沒事兒生那麼多孩子做什麼。”
“不生就不生,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顧長風拉了拉被子:“累了吧,累了就先睡會兒,外頭那麼多人照看著,孩子不用你管。”
“那你呢?”顏素問自被子下面將手伸出來,蓋在顧長風的手背上:“你是藉著我腹中的孩子才能離開鄴城,陪我回顏家莊的。如今,我孩子都生了,皇上他會不會催你回去啊。”
“等他催了再說吧。”顧長風握住她的手:“眼下,我只想好好陪著你,陪著我們的孩子。”
也是,等他催了再說吧!
顏素問莞爾一笑,合上了眼睛。
何以笙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