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顏家出事了?是不是我娘出事了?”顏素問聽出顧長風話中的意思,她緊緊握住他的手:“那些御林軍還有那位大人都是衝著我來的是不是?”
“不是!”顧長風摟緊了顏素問,低聲道:“我是你夫君,他們若是衝你來,就等於也是衝我來。你放心,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都會護著你的。”
聽出他語氣有異,顏素問略略掙開他的懷抱:“不,我是我,你是你,如果事情真與我顏家有關,與我有關,我希望你能休了我。”
“休了你?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顏素問將頭埋在他的肩頸間:“傻瓜,你忘了,我們還有孩子呢。如果你不跟我撇清,不跟我們顏家撇清,整個相府,乃至整個顧家就要我們牽連。我們死了也就死了,夜白呢,他還那麼小,他還什麼都不懂,他怎麼能跟著我們一起去死。夫君,這對他不公平。你休了我,你就跟我沒什麼關係,跟顏家沒什麼關係了。這樣,夜白就還是相府的小公子,有你庇護著,他會平安喜樂的長大。”
“我——”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顏素問捂住顧長風的口:“但這是我的要求,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答應。”
顧長風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顏素問的手拉下,張嘴咬在了她的虎口上:“顏素問,我大概是寵你寵得太過了,竟叫你忘了,我原本是什麼人。”說完,不待她張嘴,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顏素問,你為何不願相信我,為何就不信我定能保得住你,保得住顏家?”
顏素問嘴有些疼,頭也有些懵。
一路快馬加鞭,待回到鄴城後才得知太后娘娘已經薨了。顧家,跟他們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顏家,似乎也沒什麼兩樣,可只有顏家的人才知道,除了顏煒林這些小輩兒外,顏家的那些長輩都被皇上請進了宮裡,且過了這許多日子,沒有一個從宮裡回來的。
“皇上,顧相跟夫人都來了。”
“都來了?”魏帝放下手中正在批閱的摺子:“我還以為他會將自個兒的夫人留在府裡聽訊息。帶來了也好,這才像是他顧言卿的行事風格。”
“皇上心中可是已有了打算?”
“是有了打算,但不能告訴你。”魏帝起身:“去喚他們進來吧。”
內侍太監喚了顧長風與顏素問進入御書房,自個兒則輕輕掩了宮門,領著守門的兩名小太監又往遠處站了站。
顏素問輕輕拉了拉顧長風的手,示意他開口詢問顏家之事,可未等到顧長風張嘴,皇上那邊倒是先說話了。
“母后並非染病而逝,她是服毒而亡,且服毒那日,朕就在母后宮中。”
“皇上?”顧長風肅著一張臉,不動聲色地將顏素問往自個兒身後護了護。
魏帝掃了他一眼,轉身坐回了椅子上:“言卿你不必如此緊張,朕並未打算對你們做什麼。”
“皇上是沒打算對我們做什麼,卻打算對我的家人做什麼。”事到如今,顏素問也顧不得那些宮廷裡的爛規矩,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將話給說明白了。
“朕也並非打算對夫人的家人做什麼。”魏帝眉眼含笑地看著顏素問:“不管夫人信與不信,朕將他們召進宮來,是為了保護他們。”
“不虧是皇上,能說會道的。”
“多謝。”魏帝依舊淺笑著:“夫人若是沒有別的話要問,那朕可就繼續說了。母后是飲毒而亡卻不是被朕所逼迫。朕這裡有兩封書信,一封是母后親書,另外一封是有人故意借了宮人的手送到母后手裡的。母后為何飲毒,你們看了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