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影從臥房內走出時,顏素問看見了站在院子裡的江璃。江璃執著一把劍,正好對住合影的脖頸:“夫人,你沒事兒吧?”
“沒事,讓你的人把他帶下去吧,順便查查這相府的暗衛裡,還有多少是身不由己的。告訴他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想要救家人,就得與夫人我合作。當然,他們若是信不過我,信不過相爺,也不打緊,只要將來在地府跟家人想見時,不後悔就行了。就這吧,我心情煩躁,自個兒在院子裡坐坐。”
“夫人還在坐月,受不得寒氣。”
“我知道,就坐一會兒,透口氣,就回房去了。”
“夫人小心。”江璃深看了顏素問一眼,目光又在院中那石桌上停留了片刻之後,才押著黑衣人往院子外頭去了。
機關,就在石桌下面。江璃臨走時的那一眼,讓顏素問萌生出了一種新的想法,只是,這種想法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用力按下機關,卻發現密道入口處並不在石桌附近,而在一株很是不起眼的她甚至都叫不出名字的樹下,踩著臺階一路上下,發現密道里全是長明燈,只是密道很長,比她之前下過的所有密道都要長。穿過長長的密道,待出來時,發現是相府的後門,密道出口同樣設定在一個平時不為人注意的角落裡。
在距離密道出口不遠的地方,有一輛馬車,馬車上懸掛著一盞琉璃燈,燈下坐著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衣裡的車伕。顏素問想了想,走到馬車跟前,抬腳上了馬車。車伕並未開口詢問,而是駕著馬車穿過城池,到了另外一處院子跟前。
從馬車上下來,顏素問見到了了了書局的掌櫃應寒石。
“應掌櫃?”
“顧夫人。”應寒石低身拱手,似對於顏素問的出現一點兒都不意外。
“我當真沒有想到,那個幕後之人,竟會是應掌櫃你。”
“幕後之人?”應寒石笑了:“夫人怕是誤會了什麼?寒石並非什麼幕後之人。之所以以那人家眷做威脅,迫使夫人來到此處與應某想見,著實是情非得已。”
“應掌櫃似算準了我會來。”
“夫人是什麼人?相府又是什麼地方。一個小小的暗衛,如何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夫人帶來此處。應某的這輛馬車,會在五更天時,準時返回。要嘛,這馬車上空無一人。要嘛,來的就是夫人。”
“應掌櫃去過相府嗎?”
“去是去過的,可倘若夫人問的是密道之事,寒石可以如實告訴夫人,那密道,寒石知曉,顧兄卻未必知曉。夫人一定很好奇,我應寒石一個開書局的,是如何知道相府地下有密道的。很簡單,因為那個府邸,曾是我自己的家。”
“應掌櫃的家?”
“或者應該說是和惠公主與其駙馬爺應寒石的家。”
“和惠公主?你的意思是……你是公主府那個失蹤多年的駙馬爺。”顏素問又給驚著了。
“失蹤?”應寒石揹著手笑了:“對,是失蹤,只是這個失蹤,是旁人眼裡的,不是我自己的。”
“旁人眼裡的?所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