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素問忽然就想到了龍逍遙,他爹曾是南蜀數一數二的大將,他卻身中劇毒,迫不得已落草為寇,成了逍遙寨的寨主。洪叔口中那個她見過的,只是不曉得他真實身份的人,莫不是龍逍遙?她張了張嘴,想問,卻沒有問出來。
有些秘密,還是藏在心裡比較好。
至於答案,等到該解開的時候,自然是會解開的。
太著急,反而顯得有些不好玩了。
“我這裡沒有任何問題,只是這件事還需要問過我家夫君。”顏素問轉頭看向顧長風:“出嫁從夫,我都聽我家夫君的。”
“相爺?”冷嬌也將目光移到了顧長風的身上。
“抱歉,顧某不希望素問涉險,更不希望自己的夫人涉險。”
“不一定就是涉險啊。這古人不是有一句話嘛,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個東陽王如此難纏,倘若我們不抓住這個時機弄清楚他究竟在搞什麼陰謀詭計,若他日後得了勢,真成了這南蜀國的王,我大魏豈不是要跟著倒黴。顧長風有義務保護他的夫人,顧言卿也有責任照顧他的娘子,可是顧相爺和顧夫人更有責任和義務照看大魏的江山與大魏的黎民百姓。夫君?夫君大人,妾身相信你是能夠保護妾身的。”
“素問。”顧長風看著顏素問。
“相信冷爺,倘若此事真的危險,他斷然不會與你我開這個口。”顏素問拉了拉顧長風的衣角:“於公於私,我們都應當去幫冷爺的。就算夫君信不過冷爺,也應該信得過自己,信得過自己選的娘子吧。”
“你方才還說,出嫁從夫,一切都聽我的。”
“是都聽夫君的呀,可若是夫君被妾身給說動了,那就不算違逆夫君,就不算不聽夫君的話了。”
顧長風瞪著顏素問看了一會兒,終是搖了搖頭。
他的這個夫人,除了縱著,寵著,照顧著,保護著之外,他似乎也沒有了別的選擇。
“冷爺,東陽王以及閱江樓的事情就教給素問去處置,素問這裡也有個不情之請。”顏素問將逍遙寨與顧老夫人的事情說了,冷嬌亦是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還有一件事。”顏素問轉而看向洪叔:“並非素問懷疑烏衣幫,而是烏衣幫幫眾眾多,難免會有人被外界的各種因素蠱惑。閱江樓的事,策劃的如此周詳,若無內應,只怕難以完成。”
“無需夫人提醒,我們已經著手在查了,只是調查一事,尚未有個結果,因此不便告知相爺與夫人。”
“洪叔客氣了,這是烏衣幫內部的事情,不管是顧相爺也好,顧言卿也罷,都是無權過問的。至於素問,也僅是用冷爺朋友的身份,做一下提醒。這若是提醒的對,洪叔亦不必放在心上,若是提醒錯了,也請洪叔不要責怪素問,覺得素問是多此一舉,沒事兒找事兒就行。”
“夫人這麼一說,到讓老乞丐覺得無地自容了。”洪叔拱手,顏素問亦是福身回禮。
“還有一事,想要問冷爺,這東陽王,素問該如何接近他。”
“請夫人靜待兩日,具體事宜,冷嬌已經安排下去了。”冷嬌看了眼躺在冰床上的魏矛:“只希望,這幾日不要再有別的事情發生。”
三日後,一輛馬車拐入了小巷裡,沒走多久,那輛馬車就停了下來。
“夫人,那前面好像躺了個人。”車伕將燈光捻亮,又仔細地看了看:“要不,咱們還是繞路走吧。”
顏素問掀起車簾,向外看去,只見一個黑衣人側趴在地上。
“過去看看。”
“這人一看就是個麻煩,夫人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車伕攔住想要走下馬車的顏素問:“夫人是才從外面回來的,不知道咱們城內的情形。自打咱們南蜀跟大魏開戰,且戰敗了之後,咱這都城裡頭也跟著不太平起來。光是這無緣無故死掉的人,就有十幾個。這深更半夜的,不在家裡待著,反而穿著一身黑衣躺在地上,就算不是出來做壞事的,也八成不是什麼好人。夫人,聽奴才一句勸,咱們還是繞道而行,別多管閒事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救人的事怎麼能算是多管閒事呢。”顏素問說著,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車伕伸手想攔,卻沒攔住,只能搖著頭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