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他說人家是女魔頭。”瞧著那殺手不斷開合卻愣是發不出聲音的嘴,顏素問突然往顧長風身上,用委屈兮兮的聲音問:“人家聽了,好害怕呢。”
顧長風的臉都要綠了,他清清嗓子,小聲道:“好好說話!”
“報告夫君大人,這殺手汙衊你的夫人是女魔頭。”顏素問玩心大起,竟來了個立正稍息。穿著長裙,架勢是弱了些,可這喊話的聲音一點兒也不弱。
顧長風表情複雜的看著顏素問,突然伸手,將她摟了過去:“女魔頭就女魔頭吧,誰叫本相不小心就給娶了呢。”
“委屈夫君大人了呢。”
“是有些委屈,所以夫人打算如何補償呢?”
“最新研製的癢癢藥,夫君需要嗎?”
想到剛剛那個癢癢的滿地打滾的殺手,顧長風眉頭一皺,說了句:“能換別的嗎?”
“暫時不能。”
“那為夫就只有委屈一下自己了。”顧長風說著,竟低頭竊了一個香吻:“這補償,還算湊合吧。”
湊合?
顏素問亦不是小家子氣的夫人,聽顧長風這麼說,很乾脆的踮腳,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
天氣晴朗,就連那些平時慣於窩在家中的人也都聚在了街上。
馬車自南城駛入,行到臻品樓時停了下來。顧雲飛下車,掀簾,顏素問與顧長風一前一後的跟著下來。這臻品樓,是鄴城最好的酒樓之一,最大的特色就是貴。來這裡用餐的人,非富即貴。因為貴,所以這裡客人不多,這個時辰,非是飯店,就越發清淨了些。
二樓,臨著街面兒的雅間裡,顏素問與顧長風一一落座。中間的桌子上已經擺放了茶點,單看樣子,倒也有貴的理由。
“夫君大人猜猜看,那些人會出現嗎?”
窗子開著,能看清楚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顏素問一手捏著茶盞,一手架在窗臺上,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宰相夫人應有的氣質。她垂眸看著大街,顧長風卻抬眸看著她。
“會,但不會明目張膽的出來殺人。”
“既是同夥,不該搭救嗎?”
“一個背叛自己的同夥,夫人覺得他們還會救嗎?”
“忽然有點罪惡感,你說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被我當成魚餌了。唉,人家明明什麼都沒說呢,就這麼被自己的同伴給殺了,心裡得有多委屈啊。他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女魔頭。”
顧長風臉色微變,竟不知該如何去接顏素問的話。
“夫人怕是忘了那個殺手要殺夫人的樣子吧?”顧雲飛強行的忍住笑:“爺,您覺不覺得咱家夫人越來越沒有夫人樣了,這一天天的,都不知道說什麼胡話。”
“顧雲飛,我怎麼覺得,你是越來越沒有隨從的樣子了呢?”
“夫人冤枉我,我這站的,立的哪點兒不像隨從?”
顧長風看著不斷鬥嘴的兩個人,搖搖頭,品起茶來。隨著街面兒上一陣騷動,幾輛並行的馬車出現了。
“四輛馬車?”顏素問盯著街上突然出現的那幾輛馬車:“咱們進城的時候不才兩輛嗎?且還有一輛停在臻品樓的門口,那這多出來的三輛是打從哪裡來的?”
“爺事先安排的,說是要誤導敵人。”
“那這多出來的馬車裡坐的是誰?”
“爺安排的殺手,各個都是一頂一的江湖高手。”顧雲飛說著,稍稍俯身,並且壓低了聲音道:“再偷偷告訴夫人您一句,今個兒出現的這些高手,可都不是咱們府裡登記在冊的。”
“江湖人士?”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隻有咱們家爺才能使喚動的人物。”
“夫君果然牛掰!”
“牛掰?”
“新詞兒,字面意思就是把牛掰開。想想看,一個人能徒手把牛掰開,那得多厲害。”
“這裡沒毛病吧?”顧雲飛指著自己的頭:“好端端的,幹嘛用手去掰牛,直接拿刀殺了不行嗎?”
顧長風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顧雲飛問的沒錯。
顏素問也沒有說話,因為她覺得話不投機懶得解釋。看
雅間兒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