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又是誰?”
“武松武二郎的哥哥。”
“武松又是誰?”
“就是那個打死西門慶的梁山好漢。”
“西門慶又是誰?”
“就是跟王婆合謀,誘惑潘金蓮,毒殺武大郎的那個人啊。”顏素問溜溜的說完,忽然想起,她家夫君是沒有看過《水滸傳》的,也不知道這潘金蓮,武大郎,西門慶都是什麼人。趁著上菜的功夫,她決定給自家夫君講個故事,順便普及一下《四大名著》。
“哦,這是一個故事,一個跟炊餅有關的很長的故事。”顏素問轉到顧長風的對面坐好:“這故事的男主角是個叫做武大郎的老實憨厚的男人,這個男人,身高不足七尺,用我們醫家的話說,就是得了一種叫做侏儒症的病。這種病,是打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治不好,也醫不好。武大郎雖然得了病,但他身殘志堅,是個有志氣的男人。這武大郎家裡條件還不錯,在一個叫做汴京的熱鬧街市上有一座兩層的門面房,也就是鋪子。這一樓是武大郎製作燒餅,賣燒餅的地方,二樓是他休息的地方。
剛剛說了,這個武大郎是個非常有志氣,也很有生意頭腦的男人。他知道,這做生意不能光在家裡等,挑著扁擔到街上轉轉,不光能賣掉燒餅,沒準兒還能撿回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娘子。
你還別說,這武大郎啊,還真遇到了這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天,武大郎跟往常一樣,早早的就挑著扁擔走街串巷賣燒餅去了,路過一戶姓潘的人家時,正好聽見裡頭吵吵嚷嚷。武大郎雖說是個賣燒餅的,卻也是個熱心腸的漢子,他聽見人家家裡吵得厲害,隱隱約約的還有一女子的哭聲,於是挑著扁擔上前,正打算敲門問問時,那戶人家的門突然從裡頭開啟了。
這門內,先是扔出來一個包袱,跟著扔出來一個人,一個梨花帶雨,哭得甚是傷心的女子。
這個女子就是潘金蓮。
這潘金蓮原本是這戶人家的丫鬟,是伺候夫人的。結果,因為天生美貌被老爺給看上了。一來二去的,這兩個人就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好上了。夫人知道之後,自是生氣非常,於是盤算著將潘金蓮給賣到青樓裡去。這不,人剛剛被趕出來就碰上了熱心腸的武大郎。
武大郎為了救下潘金蓮,就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積蓄。潘夫人見武大郎頗有誠意,就將潘金蓮送給他做了娘子。
從一個伺候人的丫鬟,變成了燒餅鋪的老闆娘,按說這潘金蓮應該知足了。可她偏偏是個不認命的姑娘,尤其是在見過武大郎的弟弟武二郎,也就是武松之後,這一顆心就更是不肯安穩下來。
跟自己的哥哥不同,這武二郎生的是高大威猛,陽光帥氣,且武藝高強,在官府裡任職。可惜,嫂嫂有意,弟弟無情,武二郎自然做不出潘金蓮希望發生的那種事情。這潘金蓮鬱悶啊,心說自己生的那麼好看,怎麼就嫁給了武大郎那個矮子而不是武二郎這種年輕英俊的少年郎。
日復一日,這心裡也跟貓抓了一樣,直到那日遇見了西門慶。
這西門慶家裡是做買賣的,屬於汴京城裡的富家公子,人長得也不錯,加上出手闊綽,能言巧辯,儼然成了潘金蓮心裡頭的那束白月光。哦,解釋一下,白月光的意思就是特別美好的。
這西門慶呢,原本就是個風流多情的公子哥,遇見了潘金蓮之後也是日思夜想,於是就攛掇王婆從中撮合。郎有情,妾有意,一來二去兩個人還真就好上了,時常揹著武大郎在王婆家裡相會。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日子久了,武大郎自也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他開始管束潘金蓮,不許她出門,更不許她隨隨便便去見什麼男人。潘金蓮原本就不喜歡武大郎,見他如此,越發惱恨,竟直接買了毒藥,將武大郎給毒死了。
這潘金蓮毒死了武大郎之後,對外謊稱武大郎是得了疾症死的,匆匆忙忙便要設靈下葬。武二郎聽說了哥哥的事情,緊趕慢趕回到家中。他本是擔心哥哥突然亡故,嫂嫂會傷心難過,卻不想在回家的時候竟聽到了嫂嫂跟西門慶之間的風言風語。
心存疑慮的武二郎開啟了哥哥武大郎的棺木,見到了七竅流血,臉色發青,明顯是中毒而亡的哥哥,於是質問潘金蓮,並且當著武大郎的靈柩,將潘金蓮的頭割了下來。隨後,武二郎更是闖入西門家,將西門慶一併給殺了。”
顏素問講完故事的時候,看見崔鶯兒正端著一個盤子出來。四目相對,崔鶯兒的目光中明顯出現了躲閃的痕跡。
“夫人剛剛講的是哪裡的事情啊?”
“汴京。”
“汴京?不是咱們大魏的吧?聽著有些耳生呢。”
“自然不是。”顏素問先是笑著回答,緊跟著問了顧長風一句:“這故事裡,與外人偷歡,毒殺自己夫君的潘金蓮是被武二郎給割了腦袋死的,不知咱們大魏有沒有一種刑法是針對這種情況的?”
“有!”顧長風點頭:“不光有,且根據這婦人做的事情分為不同的刑法。像這種毒殺夫君的,要被綁在城樓上暴曬三日,然後剝皮抽筋,受千刀萬剮之刑。”
顧長風每說一個字,崔鶯兒的臉色都要白一分,待全部說完,她幾乎站都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