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詞奪理,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秦婉茹漲紅了臉:“老爺,求老爺一定要為芸兒做主啊。”
顏白朮不耐煩秦婉茹的哭哭啼啼,他也不相信素問會用這種方法來陷害沐芸。他是大夫,自然知道,這懂得醫術之人,若是存心想要害人,其手段要高明隱蔽的多。素問與自己這幾個蠢笨的女兒不同,她懂得韜光隱晦,至於她的醫術,雖不知承襲了他那個弟弟多少,但絕計不會比他的煒林差。有些事情,不光得學會用眼睛看,還得學會用心去瞧。
沐芸中蠱,事出蹊蹺,可就畫素問方才說的,眼下要做的不是追究何人下蠱,而是先將沐芸體內的蠱毒給逼出來。
“素問,你祖母的蠱就是你給解的,你看你大姐姐這蠱——”
“大姐姐這蠱與祖母的不同。”
“大伯父知道,只是這治蠱之術,我與你大哥煒林均不擅長。沐芸總歸是我的女兒,我不能,也不忍看著她就這麼被蠱毒啃食而亡。素問,就當大伯父求你,求你救救你的大姐姐。”
“大伯父嚴重了,不是素問不想救姐姐,而是這姐姐這蠱,素問解不了。”
“這可如何是好?”
“素問解不了,但下蠱之人興許能解。”顏素問走到豆蔻跟前:“豆蔻姑娘,你說是嗎?”
“奴婢不明白二小姐在說什麼。”
“是真不明白呢,還是假不明白。”顏素問說著,快速出手,握住了豆蔻的手臂,在她下意識掙脫時,手腕翻轉,將一樣東西投入了她的口中。
“這是什麼?二小姐給奴婢吃了什麼?”
“蠱,從一個叫做苦桑的人身上搜出來的。”顏素問鬆開手:“豆蔻姑娘與此人很熟,對於他的東西應當也不陌生。哦,有件事忘記告訴豆蔻姑娘了。苦桑他……死了。所以,豆蔻姑娘身上的這隻蠱,怕是要永永遠遠的待在姑娘身上了。”
“你胡說。”豆蔻變了臉色:“你胡說,他不會死的,他永遠都不會死的。”
“他是人,是人就會死。”顏素問又逼近了一些:“況且,他還只是個普通人,除了會偷偷摸摸的給人下蠱之外,旁的什麼都不會。”
“他不是!”豆蔻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最厲害的制蠱師傅,是永遠都不會死的。”
“盲目崇拜比沒有自知之明更加可怕。”顏素問扣住了豆蔻的手腕:“想不到,苦桑留下的還是隻母蠱,這樣的母蠱即便是在南疆,也是很少見的吧。”
“放開我!”豆蔻掙扎。
“我憑本事抓的,你說讓我放開我就放開啊。幼白,刀。”
“小姐,刀來了。”幼白舉著一把切菜的刀跑了過來。
在場眾人,除了還在哭哭啼啼的秦婉茹外,均變了臉色。
“你要做什麼?”
“拿著刀還能做什麼?自然是給你開刀,幫你放血了。”
“不!”
“看來苦桑教給你的東西不少,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了。”顏素問說著,握住豆蔻的手腕,同時接過幼白遞過來的菜刀,在豆蔻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快速的劃下去。
刀口不長,而且很淺,有殷紅色血珠滾出來。
“大哥幫下忙。”顏素問將豆蔻拖到已經昏迷的顏沐芸跟前,對站在一旁的顏煒林說。
顏煒林點頭,蹲下身,將顏沐芸的上半身給託了起來。
血,從豆蔻的腕部滾到了顏沐芸的唇邊。
“要掰開芸兒的嘴巴嗎?”顏煒林問,有些著急。
“不用,蠱蟲能聞到主人的味兒。”
“主人?”顏煒林看了眼豆蔻。
“不用懷疑,就是她。她有個師傅,叫做苦桑,是個蠻不錯的煉蠱師,只可惜死了。”
“他沒有死。”豆蔻咬著牙齒恨恨的說。
“沒死沒死,稍後把你送去刑部大牢你就能見到他了。”顏素問說著,用手在豆蔻的傷口處擠了兩下。血珠一顆跟著一顆的滾落,直到掩蓋住了顏沐芸嘴唇上原本的顏色。
盤踞在她身體裡的那隻蠱蟲開始行動了,它蠕動著,從顏沐芸的肩膀遊走到了她的肩胛處,跟著是她的喉嚨。
“幼白,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