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鵬已經坐在寶馬車的後座看當天的報紙,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大奎趴在窗前請示如何處理,薛鵬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地說:“隨便扔在個救護車能找得到的地方,小心別讓攝像頭拍到你們,處理完了給老劉打個電話。這些天你和兄弟們辛苦了,忙完了早點去休息吧。”
大奎想起剛才的場景,此時還有些心有餘悸,再看薛鵬面無表情地看著報紙,感覺到後背發涼,訕訕笑了兩聲走了。
一路無言,劉明耀不住的透過後視鏡看後座的薛鵬,他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不是在公司,就你和我,想說就說吧。”薛鵬放下報紙,拿起手機看了簡訊。
“薛總,剛才不好意思,沒忍住,讓您失望了,下次不會這樣了。”劉明耀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我當什麼呢,都是細節上的,再說你也不是個外科醫生或者法醫,犯不著為不重要的小事道歉。”薛鵬沒抬眼,口中隨意說道。“只是以前當過兵,有點愧對於這斷履歷了。”劉明耀小聲嘟囔著。
薛鵬似乎讀懂了什麼,放下手機看了眼後視鏡樂呵呵的說道:“老劉啊,不用繞彎子了,這裡就咱倆,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特別好奇,我怎麼變得冷血殘酷。我今天心情好,就跟你多說兩句吧,你要記住一點,幹大事的人,從來不在乎方式方法和過程,我這麼做也不全為了曉曉,也是為了公司。這些你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懂,以後慢慢就會明白的,心慈手軟幹不了大事。姓蓋這小子,下輩子也不敢報復我,我讓他做鬼都怕我!記住,打人一定要打到服為止,不然以後沒完沒了找你麻煩,生意以後還怎麼做?”
劉明耀壯著膽子問:“薛總,問句不該問的,楊總那邊已經處理過了,咱們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合適?”
薛鵬讚許的點了點頭:“你剛剛有個詞用的很好,你說咱們,這我很愛聽,就衝這倆字我也得多說兩句。楊洪現在有種小富即安的狀態,少了前些年的意氣風發,現在的他不太適合辦大事。我是多麼懷念兩年前他替我報仇時的樣子,那時多威風啊,最起碼事後的一年兩來,外面很多人還是忌憚他的,知道他是我的兄弟,沒人敢打我和他的主意;可他現在不知為什麼變得心慈手軟了,難道他要出家?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老劉,你知道現在有些專案,突然蹦出個阿貓阿狗來都敢跟你叫囂,就像蔡雄一樣。我忽然發現,楊洪曾經的輝煌,已經不能再當幌子用了,也許這件事之後生意上的麻煩會少一些。”
薛鵬拿起報紙,突然想起什麼:“老劉,你現在一個月工資多少,我還真不清楚你的收入情況。”劉明耀回答道:“當時米總給定的,月薪三千五,年底有獎金,加班還有補貼。感謝薛總記掛著,現在的收入我挺知足的。”
薛鵬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米莉,從這個月開始,劉明耀工資按照總經理助理級別定,月薪五千元;另外,新的辦公室裝修進度你讓行政盯著點,爭取明年年後入駐,那件事你等我回去定,就這樣。”
劉明耀喜出望外,心想跟著老闆出去幹了件事,工資得到提升了,這可比一次給他仨瓜倆棗實惠的多,劉明耀趕緊表態:“謝謝薛總提攜,以後工作上肯定會更加努力!”
薛鵬深諳用人之道,話鋒一轉說道:“行政級別上你屬於總經理助理,就是說你得為公司多考慮,公司從不會虧待有貢獻的人員。我記得你們一起退伍或轉業的有很多戰友,你們那年的戰友,大部分去了企事業單位和機關,這些人可都是你的資源啊。”
劉明耀也不傻,不見兔子不撒鷹,現在見到兔子了,憨厚的說道:“薛總您放心,公司的事情我絕對放在第一位。我有個關係要好的戰友,他現在就給國鐵集團的領導開車,至於是多大的領導他沒跟我說,平常我倆偶爾出來喝喝酒,關係維持得還可以,上週他還約我們幾個戰友一塊兒踢球。”
薛鵬沒表明態度,而是說了件不相干的事:“馬勇的大伯可能有大麻煩了,早就讓馬勇提醒他別發國難財,楊洪也勸過他,他就是不聽,還自詡是個膽大心細的人,這種錢都敢掙,真是讓人感到惋惜。不過換個角度來看,他出事了對我也是好事,如果不是因為他完蛋了,我也不能這麼輕易白撿了個業務骨幹和技術。”
劉明耀摸不著頭腦,心想著公司什麼時候轉行了?就問道:“薛總,咱們公司什麼時候開始進軍醫藥領域了?”
薛鵬隨意翻看著一份材料,說道:“未來可能會考慮吧,現在說不準,需要根據公司的戰略方向。別看只是個業務骨幹,他的本事可不小,他手裡現有的資源是跟省內幾大醫院的泌尿科和腫瘤科相關的,跟天都的醫院領導和衛生局的領導也很熟,他能透過渠道搞到一種進口特效藥。這種藥雖說國內的批號沒拿到,但在國外有多年成功的臨床案例,能夠有效減少患者透析的次數,雖說暫時只能治標不治本,但少一次透析就能少一次痛苦,間接延長了患者的壽命。正巧上週我和他見了一面,我承諾他未來公司旗下的醫藥公司由他全權負責,作為回報,他幫我解決藥的問題,藥品已經在運往天都的路上,並且我已經讓他去聯絡腎源了。”
和聰明人說話無須兜圈子,劉明耀說了句:“薛總,您看我的表現,日後我會更竭盡全力為公司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