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當然是在解憂屋了?”
“那……”
“我已經讓黑白選自己喜歡的吃了。”
“明熙!”
“比起那個,你應該先想想自己還要保持這個姿勢多久?”
寧萌這才注意到,自己正單腿著地,另一條腿保持著上臺階的姿勢,剛才還抱著點心船的兩隻手,現在看起來像是抱著虛空中的一個大南瓜,怎麼看都讓人覺得無比的怪異。路人紛紛側目,就連明熙也躲得老遠,發誓自己從來不認識這個人。
最要命的是,寧萌現在身上穿著工裝,而腳上卻穿著拖鞋,還是她那雙打死都不讓別人動,現在已經變成黑色的檸檬黃色拖鞋了。
寧萌立正站好,讓自己顯得不要那麼怪異,而那邊明熙已經丟了一雙運動鞋給寧萌。
“這身衣服應該搭配白色高跟鞋而不是白色運動鞋。”
“你還有空管這個?不喜歡穿就算了。”
寧萌眼見著明熙又要收走那雙鞋,趕緊乖乖地換好。
少年的家的點心鋪子一看就是個老店。由於過於老舊,整個店透著一股濃重的歷史厚重感,稍微心一點的就是新換的招牌。燈箱招牌和原來店鋪的裝潢風格實在無法搭配在一起,無論如何看著都有些不倫不類。
明明是一家擁有上百年曆史的老店,明明可以成為傳承中的美味,卻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原因成了一家幾乎快被人遺忘掉的老店。
寧萌走過去,少年似乎並未在家,店裡只有一個老者和一箇中年人,應該就是少年的爺爺和父親了。
“想買點什麼?現在只有蝴蝶酥了。”中年人道。
寧萌:“那就買點蝴蝶酥嚐嚐看吧。”
中年人稱了一點蝴蝶酥給寧萌:“十塊錢。”
寧萌有些壓抑,這蝴蝶酥的價格也太便宜了吧。
中年人似乎看出了寧萌的心思,便:“第一次來我店裡的客人我都會算便毅的,下次再來我就會按照原價賣了。看到沒有?這個牌子。”
寧萌看見中年人敲擊的地方正立著一個用紅色油漆手寫的木牌,上面寫著“首次半價”。由於日經月累的風霜洗禮,那塊木頭牌子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木質顏色,反而是油膩膩黑漆漆的顏色,看著怎麼都覺得髒兮兮的。
心裡話,要不是這是那位少年家裡的店,要不是那位少年是委託人,如果只是在路上看到的話,寧萌是絕對不會進這樣一家店的。
哪怕這家店老闆的手藝再好,寧萌也不願意嘗試。
寧萌問:“你怎麼知道我是首次來?每那麼多客人,你能都記得清楚嗎?”
中年人笑了笑,:“這家店的老主顧就那麼幾家,通常都是叫外賣。來到店裡的都是些好奇嘗新鮮的,不過第二次也就不來了。”
寧萌問:“那為什麼還要立這樣一塊牌子?”
屋裡的老者:“那是祖上傳下來的傳統,改不聊。我父親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只要吃了一次他的點心,那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時候就算沒有半價,人們也會趨之若鶩啊,這就是我家的點心的魅力所在啊。咳咳,咳咳。”
老者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一口氣了這麼多話了,可是當提到點心的時候他依舊神采飛揚,就好像他還年輕,這家店還是當時輝煌的樣子。
中年人連哄帶騙地趕著老者回屋,又對寧萌:“老人家的話不要聽了。現在哪裡還有人吃這樣的點心,大家的胃口就刁鑽嘍。”罷也回屋裡去了。
寧萌看著他一點也不像做生意的樣子,哪怕面對她這樣的“客人”也是滿臉敷衍。
寧萌從口袋裡拿出一塊蝴蝶酥,一掰兩半,一半給了明熙一半自己吃了。
嘗過以後,寧萌:“味道確實很一般,還是百年前這樣的口味就已經算是好吃的了?”
明熙:“就算在百年前,市面上也有不少比這個更好吃的點心。如果是這樣上不得檯面的味道,這家店絕對開不到現在的。”
“那就奇怪了,可這家店畢竟延續到現在了啊。”
明熙和寧萌兩人正聊著,剛巧少年回來了,照舊揹著個大箱子,看來又是給老主顧送點心去了。
少年見到寧萌有些高興又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