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白了,就是人得認字,認字才能看書,看書才能學習,學習才能有更好的認識世界,才能具有更開闊的眼光,才能更好的思考,才能進行更多的選擇。
大宋的商人們,和之前任何一個朝代的商人們都不一樣,因為教育的普及,他們這中很多人十分有才華有膽識魅力。具備更高的整體素質。也正因這些前提條件,他們擁有著比任何一個朝代的商人們,都更為長遠的眼光。
八娘想信自己能說服他們。何況,她在泉州的商業圈中,有著無人可以替代的地位。以她如今所擁用的產業,可以豪不誇張的說,她拉著林昭慶和李永興跺一跺腳,就能引起整個泉州商業的地震。
“李永興最近可在泉州?”八娘沉吟了一下,問道。
“在。”林昭慶笑著回道,“你這些日會抵泉州的事情,我私下裡對他透露過。再說喜來登和永興的木材契約到期,無論對喜來登還是永興,可都不是件小事。知道你要來,他自然是要在泉州等你的。”
“知州大人找過李永興吧?他是什麼態度?”
“和我一樣,找了託辭,給推掉了。知州大人只怕到今天,都未見到李永興呢。”林昭慶笑道,“那個老狐狸,自然是希望我們比他先表態的。泉州就我們三家的商行最大,在不清楚你我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之前,他又怎會輕易表態?”
八娘還帶著義父蔡君謨的信呢,若單憑她自己,於李永興而言,說話的份量自然是不夠的,但她相信她所描繪的前景,李永興不可能不動心。在這個基礎上,再加上李永興最為敬服的蔡君謨的書信,八娘有足夠的把握,能說服李永興參與到自己這個計劃中來。
有了李永興和林昭慶相助,再組織整個泉州其它的商行,就容易的多了。
“行,咱們今晚就簡單吃些,我怕不到明日,知州大人就會尋上門來,今晚我便去拜訪李永興。說服了李永興,因知州大人能遲上一兩日召我相見,我們便利用這兩天的時間,再分個出擊,說服其它的商行。事不容緩,林兄,你可願意與我一道去?”
“這是自然。”
議完事,陸長安便讓夥計上了飯菜,待簡單吃了頓飯,八娘也未回去,打發了陸長安和喬哥兒先回,她則與林昭慶一道,帶著蒼耳去了李府。
李永興對於他們深夜拜訪,並不奇怪。著人把他們請去書房。
八娘留了蒼耳在外守著,和林昭慶進了書房。
彼此見了禮,李永興笑道:“八郎,你今日深夜前來,又帶著小和尚,想來不是為了與我商議那木材契約的事情吧?”
“誠如叔父所料,木材的事情不急,如今倒有件事情,八郎需要叔父相助。”
“哦,你倒說說。”李永興一邊請了三人坐下,一邊揮手叫送茶水的丫鬟退了出去。
“這幾日知州大人頻繁會見泉州各家商行的撐舵人,所為何事,相信叔父也一定有所耳聞吧?”
李永興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倒是聽說了一些,不過我最近忙於他事,倒未作太多瞭解。怎麼?八郎你對這件事情有興趣?”
“不錯,八郎今日深夜造訪,正是為此事而來。”
李永興挑了挑眉,平靜的看著八娘,等她繼續說下去。
八娘也不願意繞圈子,開門見山道:“八郎與林兄商議過,希望此次能傾盡全力,為朝庭做回貢獻,不過我與林兄勢薄,還願叔父鼎力相助。”
李永興原以為二人尋來,是為了找他討個計策,擋了這回知州大人所施加的壓力,至少少出些血,少些損失,不想八娘所說,竟與自己所想的南轅北轍,背道而馳。
不過他這一生,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這一點小意外,還不至於叫他動容,聽了八孃的話,默了默,才道:“此次的事情並不簡單,朝庭向咱們商行借款,與一般商行之間的借貸又有不同,豈數目巨大,非是兒戲。我這幾日雖忙,卻也多少聽說了一些,知州大人那邊的情形可不樂觀。我看……此事只怕不易。你先說說你的想法。”
八娘便把自己事先想好的,這次朝庭借款能給商人帶來的切實好處,條理清晰的對李永人一一道來。並表明了自己與林昭慶已經達成共識。
說完,又把蔡君謨的信奉至李永興面前:“這是義父大人讓八郎捎給叔父的信。”
李永興接過,當著二人的面開啟,看完信,默了半響,方道:“你們打算怎麼辦?”
這意思,便是有戲了?就算還沒有作最後的決定,至少此事已經有了八成的希望。
八娘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