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這是怎麼說?”
五月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忙以秋風掃落葉一般的速度,收拾了茶碗,退出了正屋裡。
卻說李雍承著陸十七的腳步出了門,就見蒼耳斜倚在夾道里的一椅老樹杆上,正認真而仔細的研究著她那雙不算白嫩的手。
看到李雍出來,小心的吹了吹自己的手背,才對著李雍繼續露出自以為“甜美”的笑來:“聽你說,你要找我砌蹉武藝?”
李雍無辜的看了陸十七和八娘一眼後,這才把目光重新落在正笑著的蒼耳身上,看著她的笑容,不由的腳底身涼,起了一身的雞皮不疙瘩,咳了一聲後,正色道:“男女授受不清,小生豈能與這位娘子砌蹉武藝,不知這位小娘子哪裡聽來的流言,不過小生確實最近學了套拳,若是這位小娘子不棄,不如尋個空地,小生耍上一套,聽說這位小娘子身手堪比女俠,還請指教一二。”
八娘和陸十七原本還為他擔心,但聽他竟然如此流利的,義正言辭的說出這麼一翻話來,徹底對這二貨無語了,都仰首觀尚起天上的藍天白雲來。
正尷尬的沉默著,響起子景朗朗的笑聲:“咦,李大公子,你竟然還要耍拳給蒼耳小姐看?”
李雍繼續一本正經道:“小生初學,只想請蒼耳小姐指教指教而已。”
看著這貨千年一回的正經模樣,子景一時沒會過意來,臉上的笑容都卡了殼。
就聽蒼耳涼涼的道:“八妹,家裡跌打損傷的藥有沒有備?”
“似乎……許十三說過,沒有了。”八娘回道,一邊真誠的衝李雍眨了眨眼:你看,哥哥,我真不是沒有幫你,其實我家跌打損傷的藥,因為我常年在外,備的真不少啊。
蒼耳卻聽了這話,皺了一下眉,又搖了搖頭,道:“不管了,胖子,你不是要讓我指教指教你麼?今兒我不怕浪費力氣,就親自指教你一回,去後院,後院地方寬敞些。”
子景依舊不明情況:“李大公子你確定?”
李雍求救的看了一眼陸十七,見陸十七依舊四十五度角的望著那蔚藍的天空。只得一狠心一跺腳,不就挨頓揍麼,男子漢大丈夫,挨老婆揍怕什麼?
“走。”
八娘崇拜的看著李雍雄姿英發的跟著蒼耳而去,陸十七和子景也是緊隨其後,對著跟過來看熱鬧的五月道:“快去讓許十三準備好藥物,就說一會兒李大公子要重傷了。需要救治。”
“小姐,不攔下,李公子要是真的被打傷了,不大好吧?”
八娘不厚道的笑道:“沒事,這是生命必能隨之痛。”
也不管五月聽不聽得懂,也飛奔著跟了過去。
結果自然不出所有人之料,可憐的李青蛙不過是想討好親近心目中的美人,不小心聒噪了一句而已,於是就滿身是傷,哀嚎著,被聞訊趕來的許十三拖去了敷藥。
子景雖然知道自己這位妹妹的好友兼掌櫃手身了得,可也沒想到把李雍那大志頭打的完敗,行動行雲流水一般,十分驚訝。又因李雍到底是客,他是主人,一邊隨著許十三扶著李雍,一邊感嘆道:“想不到蒼耳小姐如此厲害,這要是男兒,去了戰場,可不就能建一翻蘇業?如今咱們大宋國與北遼開戰,正是需要蒼耳小姐這樣的人才的時候,可惜了她是女子。我若是有蒼耳小姐這般厲害,還讀什麼書,先把把那可惡的北遼人,打個落花流水,解了心中這口氣,才是正理。”
到了徐十三房裡,一邊給李雍上藥,也不管李雍大聲叫痛,只管心有所思的問子景:“公子說,咱們大宋國真的要與北遼開戰了?”
“是啊,昨兒朝堂上才議定的,下午就傳了出來,只是主帥還未定下人選。這回狄大人是肯定不能出片的,不過狄二公子狄詠,呼聲不小,雖不一定是主帥,但隨軍出征,是肯定的了。天家在眾多的權貴子弟裡,最是喜歡狄家二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去年不是要升他為都前指揮副使,結果被攔下的麼?我看官家這回,會讓狄二公子去爭個軍功回來。”
提到狄詠,許十三不免想起八娘早上一反常態的樣子,心中不由一亮。
假若狄二公子真得能領軍北伐……
因心裡想著事,下手就沒有了輕重,痛得李雍又是一聲大叫,許十三這才回過神來,歉意的對著李雍一笑,道:“小人一時想別的,弄痛了李公子了。”
上了藥,又幫著李雍套好外衫,三人這才回了前院。
也好在蒼耳知道這上子還要見人,倒也沒打他的臉。
李雍回了前院,便裝出淡笑風聲的樣子,彷彿才剛被揍的呼天搶地的人,不是他一般。
卻說用了午飯,蒼耳見實在無事,也就回了鋪子裡,子景幾人雖不好出去遊玩,朱氏倒也不拘他們在家中,李雍便提議出城去田莊裡散散心,朱氏也準了。家裡人都去了,八娘便想讓許十三一道陪著去作坊裡轉轉。
出了門,許十三問八娘:“聽子景公子說咱們大宋要與北遼開戰了?”
“嗯,”八娘點了點頭,狄詠若真是請求領兵的話,這一去,又不知何時才見,雖說他現在頂著別人的未婚夫的名議,自己再去見他似乎有些不道德,但見也見過了,就當自己三觀不正吧,她不想在他努力靠近自己時,自己給予的,卻只是冷眼觀望,“說起這個,我有件事情,想拜託十三哥。”
“什麼事?”
“十三哥能否幫我給狄二公子送封信去?我想約他見次面。”
狄詠已差不多病癒,出來見個面,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