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十九一愣,可不是?
就聽陸十七繼續道:“倒是狄二郎,王爺當好好問一下才是。他雖是御前紅人,執宰之子,但於我而言,八娘如同親妹一般,我絕對不會讓她受任何傷害。天家有意讓狄二郎尚了郡主,狄二郎若果真有意,就當拿出些誠意來才是。說句不敬的話,論門庭,曾家自無法與皇家相比,但是,這世上小八妹卻只有一個。也不是什麼人想娶,就能娶的。”
“你當真就不在意?”柴十九正色道。
陸十七畢竟是八孃的未婚夫婿,且看他樣子,對八娘又如此重情重義。
“當初我與八妹定了親事,郡王可曾在意過?”陸十七反問。
柴十九搖了搖頭。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在意。人都於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想擁有。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八娘,不是他想要,便要得起的。有時候,珍貴的東西,若真的成了自己的私藏,也是那珍貴的毀滅之時。
年少時,他心裡只是單純的喜歡,直到後來,他才明白,他之於八娘,無關風月。愛和喜歡不一樣。當他明白,也就坦然了。
他如今的王妃柳氏,與八娘在性格上,有某些相似之處,不過柳氏出身大家,從小便是在爾虞我詐的環境里長大的,若說合適,柳氏更適合自己。
他不是覺得八娘就不如柳氏,可是,他不想八娘變成那樣的人。
她能做她自己,才不枉自己曾經對她的一場珍視。
情之於他,實在是錦上添花而已。
大婚之前,他亦曾想過,能與他的王妃相敬如賓,已算難得,卻不想這些日子相處,柳氏也慢慢走進了他的心裡。
她落落大方,美豔如花,才情卓然,英麗之處又見柔情,亦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得之,是他之幸。
“你呀。”柴十九指著陸十七不由露出笑來。
陸十七能做到這般,柴十九心中對他,反多了幾分敬意。
“我回頭問問阿詠到底是怎麼樣的。若他果真有意,皇伯父那邊,我會想辦法的。”
“那就有勞王爺了。”
柴十九便笑道:“在這屋裡坐了半天,也是氣悶。我們也好久未曾過過招了,不如去練上幾手?把阿詠也叫上。”
待兩人出了門,柴十九招了外面守著的丫鬟:“狄二郎同曾家小姐去了哪裡?”
“回王爺的話,好似去了演武場那邊。”
柴十九笑道:“走,我們也去瞧瞧。”
才要出院,就見逸郡王妃入了院,笑道:“王爺,陸公子,八小姐呢?”
“同阿詠去了演武場,剛好我與十七郎也要去看看,王妃若是有興趣,不如也同我們一起去瞧瞧?”
柳氏深得柳國公寵愛,因國公府一門,只這一個女兒,全當作男子養大的,因此從小學武,身手極不一般,聽了這話,笑道:“恭敬不如從命,既王爺相邀,妾身就跟著湊個熱鬧去。”
便吩咐了隨身的一位丫鬟,去後院裡與管事的大丫鬟說一聲兒。隨著柴十九一道,去了王府後院的演武場。
演武場極是空闊,入院便能看到整個場內的情形,待三人進了院門,卻一時都愣在那裡。
就見清河正不如說著什麼,神情激烈,揚手朝著八孃的臉上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