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套教五禽戲的,你想學?”
八娘點頭,其實她想做瑜伽,不過又怕引起懷疑。若是能先學了五禽戲,然後自己再做瑜伽,只說自己亂想的,倒未必不能混過去。
曾子固笑道:“就在書房裡,回頭得空我尋了給你就是。”
幾人回了前院,那邊五郎四郎已在院門和各屋的門頭上,都插好了艾草桃柳枝並香莆等物,早飯依舊是清粥粽子鹹鴨蛋。用完早飯,曾子曄是老大,同著吳氏忙著去給族中親戚們送節禮,而老爹曾不疑和朱氏,則在家中負責接待前來送節禮的親眷。
又有聽說四郎五郎回來的,他們平日相熟的子弟來邀出去遊玩,曾子固平日不得閒,這幾天因邀約的人太多,又要求他文章的,反倒比平日更忙。
總算到了初四那日,五郎得了閒,吃了早飯,回後院西廂來尋八娘:“上回你尋思著開食鋪的事情,不是說讓我幫你尋人合夥的麼?我過了初六,便要回臨川了,不如今日就去?”
八娘便問:“五哥哥,可你的朋友,必定是男子,你若不在家,我又如何與人交往?”
五郎笑道:“看你那小腦袋,說聰明,聰明的叫人生氣,若笨,也夠笨的可以的,你既讓我想辦法,我連這個也想不到的?你放心就是了,人家不比我們家,身邊還沒幾個丫鬟傳話的?若是丫鬟不便,我記得那小子倒是有個妹妹的,比你略大歲把,也能來往。”
“照哥哥這麼說,那人家裡能養得起丫鬟,還在乎一個食鋪爭的那點錢?”
五郎道:“家中的錢是家中的,這小子倒是對賺錢有興趣,算是個異類,我既覺得行,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只管隨我去做客便行,具體的,到時候面議不就是了?”
八娘一想也是,左右也沒別的更好的人選,成不成的,總要試過才知道。便讓五郎先出去,自己換了出門的半舊衫裙,隨著五郎去了前院,與朱氏稟了一聲,只說中午不回家中吃飯,朱氏見他們出門,另給了百十文錢,便讓兩人去了。
因那家住在城西,走了小半個時辰便到了。那人竟住在一處十分氣派的府邸中,朱漆大門前分坐著兩具威風凜凜的石獅,一看便非尋常的百姓家。
“五哥,你這朋友家可不一般啊?”
“嗯,他伯父從前也是個四品大員,不過如今致仕了,他父母去的早,如今跟著伯父一家過活。”
難怪如此,五郎會打算尋他合作。
誰知上前敲門,說了來意,那門房一聽是找家裡的七公子的,便笑道:“兩位來的真是不巧,我家七公子如今並不在府上。”
五郎以為陸七外出訪友拜親,便問幾時能回,那門房卻說一時半會兒的,只怕回不了,因家中新置了些田產,陸七去了田莊。
人不在城中,就沒有辦法了。那門房笑著邀請兄妹二人進去喝杯茶,五郎婉拒,與八娘一道回了家。五郎就安慰八娘:“這事兒反正急不來,不如等等,再另想辦法。”
如此就到了初五,一早上一家人用了早膳,幾個孩子手上都套了百索,腰間掛著香饢,吳氏和七娘還燒了入了艾葉香莆牛黃等東西的沸水,因八娘還未及笄,與九郎覺兒和簧兒一般,也洗了藥水澡,經此一年,便可不受雜病浸擾。
午時吃飯之前,還要吃上幾顆燒熟的蒜頭,亦是防病驅邪之意,好在不算難吃,還有些濃香之味,倒也容易。
過了端午,初六一早,八娘從她畫的十數套圖樣裡,選了六套,欲拉上五郎與她一同去趟泰瑞祥,誰知一向愛逛的五郎這回卻死活不願意出門,說是明日便要回臨川了,還得收拾好東西,八娘詫異,卻不知他有什麼要收拾的,只得依舊叫了七娘陪她一起去。
到了泰瑞祥,武三娘果然如約守在了鋪中,並陸娘子兩人盛情迎在門口,見姐妹二人身後並無他人跟著,眼中微露失望,卻也很快斂了。
把姐妹二人請上後院雅間,捧上香茗,客氣幾句,八娘便拿出圖樣,遞到武三娘手中:“只趕出六套,與上次不同,此次花鈿細圖,一一分類畫好,如此貴鋪中師傅制樣時,要省心很多,武姐姐撿那好的,挑上三兩張就是。”
武三娘細看一翻,笑道:“六套我全喜歡,難以取捨,要我的意思,原就是多多益善,妹妹若不介意,便都留下吧。”
八娘微一沉呤,笑道:“武姐姐也是付了八娘錢的,我自然也希望姐姐都喜歡,只是,妹妹年幼,見識自不如姐姐,然這圖樣是我賣與姐姐的,既然武姐姐都要留下,為武姐姐想,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