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洞空了。
現在的崖洞,以前那些能過去的像攀巖一樣的凸起,早就被風吹日曬的沒了痕跡。
還好他是鬼魂,不用爬。
洞裡也是一片狼藉,能看出當時走的有多匆忙。
“所以,不是來抓我回去的,那你們是來做什麼的?反正我不會和你們走的,我要在這裡等我的妻子回來,我們約好的,如果我回來了,找不到他們,就會在涯洞等他們。”
“你妻子也許早帶著孩子改嫁了呢?”這都三十多年了,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怎麼在亂世裡活下來?我們只是還沒有說出更糟糕的結果。
“這麼多年我都沒來找她們,改嫁也是理所應當的。”我居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落寞的神情,“就算是改嫁,按照我們當地的習俗,她也會讓兒子在我出發那天,回來給我燒紙的,沒幾天就是我出門當兵打仗的第三十六個年頭了。”
說完,李國勝頭也不回地回去了懸崖上,走之前還沒忘把地上的碗端走。
那些還在吸食香氣的遊魂野鬼被他趕到了一邊兒去。
“等到我了結了我自己的念想,我自然會去投胎。”
這是李國勝走之前和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
“看來,我們只有在這裡等幾天了。”
張萬墨的話剛落,我腦袋一陣發暈,一心只想找個酒店開著空調躺床上。
可惜這個小鎮上連個像樣的酒店都沒有,全是農家樂,而且只有一個大的吊扇,空調都沒有。
我看著頭頂的吊扇轉個不停,身下的涼蓆已經睡出了一個人形的汗漬。
“沒事兒的星星,我們這裡就是這樣,雖然熱,但是明天可能會有雷陣雨呢,到時候下一會兒把熱氣給散一些就涼快了。”
“希望吧。”也不知道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按照晏書遠和張萬墨推理,李國勝的妻兒如果真的會等他的話,一定會在鎮子的某一個地方待著,這樣的話才會每年回去給李國勝燒紙。
但是如果他妻兒都不在了,那我們也找不到,李國勝也不會等到。
所以,我們現在就禱告前一種情況,也是最好的情況。
李國勝的樣貌被晏書遠直接用素描一晚上沒休息給畫了出來,然後影印了幾份發給我們。
我們分別拿著影印件分別在鎮上四處詢問。
平時不愛說話的我都鼓起了勇氣。
但是一整天下來,還是毫無收穫。
天氣也如同江可說的那樣,中途下了一場陣雨,非常大,還是連五分鐘都沒有堅持住。
下雨之後,空氣中多了一層溼氣,連這溼氣都是熱的,撲面而來,比純熱氣還要難受。
我以為我會第一個堅持不住,沒想到,江可才是第一個倒下的人。
江可暈倒之後,為了防止她熱傷風,我給她換了一身衣服。
但是我發現,她的身上又開始出現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現象。
難道,江可並沒有痊癒?還是說顧瀟的移魂讓她的情況又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