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秋依舊吃了起來，裹著泡椒的牛肉已經很辣了，可她還要往幹碟裡滾一圈，裹上一層辣椒麵，吹一吹熱氣，送進口裡，一瞬間，眼前就模糊了。
“好辣！”虞清秋辣的眼淚都出來了，可眼睛卻很亮，她順手想要去拿自己的啤酒，結果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啤酒被聞戚拿走了。
“秋秋，快喝一口！”燕麒見她被辣成這樣，雖然早就見過無數次，但還是樂得笑了起來，也沒多想，將自己的啤酒就遞了過去。
可伸過去的啤酒被一隻手給擋住了。
虞清秋辣的眼前模糊，再加上面前鍋子的熱氣升騰，更加看不清楚，她只聽見燕麒的那句話，所以，當嘴邊被遞過來一根吸管的時候也沒多想，咬住吸管就喝了一口。
等喝到嘴裡才發現不對。
不是啤酒，是酸奶。
“你……”虞清秋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淚，側頭對上聞戚不解和奇怪的目光。
聞戚卻盯著她殷紅的唇瓣，喉結滾動了幾下，問道：“很辣？”
“嗯。”虞清秋從他手裡把酸奶拿了過來，吸了幾大口，她想著反正喝都喝了，也別浪費，反正待會兒自己出錢。
燕麒握著啤酒瓶的手不停收緊，虞清秋連忙把鍋裡的鴨掌牛肉什麼的都給撈他碗裡，“快吃。”
“行吧……”燕麒低頭看著碗裡的東西，輕哼了一聲，瞥見聞戚碗裡還是空的，頓時高興了不少，心裡想著不管聞戚怎麼不要臉，反正秋秋都不喜歡他了。
聞戚注意到了燕麒的目光，也看見了虞清秋給燕麒撈那些吃的，他抿了抿唇，眼裡露出幾分猶豫。
他不是沒有吃過火鍋，只是從來沒有在這樣的地方吃過火鍋，沒有明亮的燈光，連桌子和凳子都顯得廉價，周圍是一片喧鬧聲。
可虞清秋坐在那裡，吃的那樣自然，聽著，以前應該也沒少來這樣的地方吃東西。
“好吃？”聞戚眉心幾不可察的一擰，再次朝虞清秋問了一句。
虞清秋頓了一下，沒有搭理他，看了一眼空晃晃的盤子，起身去拿東西之前不忘叮囑燕麒不許打架。
“保證不打架！真的！”燕麒朝虞清秋信誓旦旦的說道。
等虞清秋一走，他就變了臉，嘲諷起了聞戚，“你還不走？這麼喜歡看著別人吃東西？”
聞戚朝蘇起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燕麒的嘲諷，他盯著沸騰的火鍋，眼裡露出猶豫。
虞清秋在冰櫃前面拿東西的時候就碰見了蘇起，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斂了神情，沒有多問，拿好了自己和燕麒要吃的就打算回去。
蘇起卻喊住了她，“虞小姐，那份合同不是聞總要給你的，他並不知情。”
虞清秋握著盤子的手瞬間收緊，她身體緊繃著，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遠處的聞戚身上。
聞戚若有所覺，抬眼看過來的時候虞清秋依舊移開了視線，也再次壓下了那些不該出現的情緒，她輕吐了口氣，淡聲道：“那又如何？”
那份合同到底是不是聞戚要給她的，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