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成都
舊城區某待拆遷板樓
之前從樓內偶爾發出嘶吼聲音,像狼嚎但聲音又極是粗獷,說不上來是何種野獸,住戶零零散散的本就稀少,剩下的居民估計是拆遷公司做的手腳便無人去追究也就不以為意了,果不其然那吼聲吵了半年左右的時間便靜了下去……
“唔……”
樓內某個住家內,時間正直晌午光照最充足之時,成都本就屬潮溼地域,本就原本應該開窗透氣的時候此時卻是門窗緊閉遮著窗簾,室內昏昏暗暗的。一名男子臥於角落處的床上,嘴中嘟囔了幾聲後緩睜開眼睛,手腳許是一個姿勢久了想調整調整,卻發現動彈不得,這一下可著了急,猛睜開眼睛,卻發現那眼瞳之中盡是熒綠色的光亮!
“嗷——唔……”
原來男子全身被縛於床板之上,四顧檢視著口中不時發出低吼,那薄唇一咧四顆獠牙現了出來,模樣分明就是之前帶領瀟離父母前往青城山被屍王所傷轉化為活屍的“邵叔”朋友“老易”。
“老易……”
只見床旁擺著一張茶案,邵叔正坐在案前,手上架著個菸袋自斟自飲極是悠哉的言語道:“你個龜孫兒再等段時間,現在著啥子急嘛,不過——”邵叔吐了口菸圈轉調侃道:
“老子和你說話,你也不曉得說得是啥子。”
“邵叔。”
房內傳來一聲喚音,看過去卻是空無一人,聽到此聲音只見隔壁廚房牆上一人來高的牆洞中鑽出來幾個人,只是最後的人卻是因為身材太胖肚子卡了住。
“胖帆,你比一年前還要胖了幾圈,我記得這洞上次你側身是能進出的。”
最後這人被前面書生氣的年輕男子嗆了句話竟無從反駁,暗罵了幾句好容易才勉強擠了出來。
邵叔端著茶杯哼著小曲,見幾人進了屋子,先瞥了眼最前面的兩個人,冷哼一聲未予理睬,而後與那書生男子和胖小子笑臉迎道:“羅剎娃兒馬上就到撒——”
話音未落,果不其然一團黑霧從外至屋內飄了進來,在空中環繞幾番落了下來,從中竟轉出一個身材凹凸有致,面容生得極是標緻的女子。
話說自與犼相戰已過了許久,偰蘭蘭彼時被天鎖禁錮,連桑蠻亦是捲入其中,餘下眾人拼死相抗卻無半分成效,只得眼睜睜看著二人被拉入懸於天際的光團匿於層雲之中,而後再無了動靜訊息。
再說應龍神力受損,女魃亦是昏迷不醒,加之將臣已亡,也不知被轉化的“老易”和瀟離父母是否無恙,眾人便商議前往成都市區邵叔處,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金堂縣趙鎮本就是成都郊區位置,距離尚可,眾人不多時便到了目的地,初見時邵叔未覺異樣,只是看到應龍和力牧後,態度立刻轉了個大彎。
原來老一輩獵刑人對神鬼妖極是戒備,只道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說極端卻不無道理,這混亂的水界現世,正是因為這類靈異之存在才如此不得安生,故而邵叔看到了應龍、力牧,甚至是與女媧娘娘頗有淵源的女魃,亦是沒有表現出好面色來。
應龍和力牧豈是心胸狹隘之輩?二人不以為意依然以禮相待自是不在話下,而這邊邵叔好面子,雖然相處久了心態發生變化但面子上依舊錶現的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