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婚期還有一個星期,宋時予還在一遍遍核對流程,生怕出什麼錯。核對到宴請賓客的名單時,他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意意怎麼想的,偏要我把賓客名單砍了一大半,只來這麼幾個人,肯定被對面晏家和白家壓的死死的,想想那場面,我就生氣。”
肖蓉兒看著一茶几的伴手禮各種喜慶的東西,十分無語,交給婚慶團隊去辦不行麼,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什麼都辦不好,弄得一團亂。
“不想你那寶貝女兒生氣的話,你聽她的就是了。”
宋時予嘆氣,“可婚禮當天還不讓孩子們去當花童,我實在想不通。”
“對面是他們爸爸結婚,這邊是媽媽結婚,你讓兩個孩子去給誰當花童?”
“確實有點尷尬,早知道就不同意在一個場地辦婚禮了。”
“你那點心思,還不是想壓晏家和白家一頭。”
“哎,看來是壓不過了。”
楚意下樓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們說這些。
“爸,我不讓你請那麼多賓客,完全是為了咱家的面子。”
“這話什麼意思?”宋時予一臉不解。
“到時您就知道了。”
肖蓉兒沉了口氣,“意意,別玩太大。”
楚意一愣,難道肖蓉兒猜到她要做什麼了?
應該沒有,不然她會阻止她的。
“我有分寸。”
宋時予摘下眼睛,看楚意提著包,“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有事,您不用等我。”說著楚意往門外走去。
“你早點回來!”
“知道了。”
宋時予還是不放心,追到門口,見他家門外停著一輛黑色賓利,而楚意出門後上了那輛車。
“婚期越緊,我心裡越不安定,這怎麼回事。”
肖蓉兒笑,“有時候男人的第六感也是準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肖蓉兒聳肩,“我是真不知道什麼,但我比你更瞭解楚意的性子。”
她不是個能吃虧的人。
楚意坐進車裡,轉頭看向晏北傾。“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自從上次,他失口說愛她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主動聯絡過她了。她都要懷疑當時聽到的那句話,純粹是她的錯覺了。
本來她不想出來的,但他說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什麼,他沒有說,但楚意猜想是最後一次和她私下裡見面了,所以她蠻好奇他找她什麼事的。
晏北傾讓她扣住安全帶,而後將車開上了路。
“去哪兒?”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楚意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多,時間不早不晚。她安心的靠進座椅裡,無聊的望著窗外,有急匆匆回家的人,也有吃過晚飯遛彎的,還有父母帶著孩子在廣場上玩。
其實她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兩個人有一套房子,不是豪宅別墅,只是在煙火氣十足的小區裡的一套房子,還有兩個孩子。男人每天早九晚五上班,女人帶孩子,也會為生活發愁,也有爭吵,但他們會在晚飯過後帶著孩子們去樓下公園轉轉,一天的疲憊和不痛快好像就這樣被簡單治癒了。
這樣想想的話,晏北傾從來不是她想要嫁的那種人,他也給不了她想要的那種生活。
他太忙了,太優秀,他晏家家業太大,他給的家也太大太豪華。
她努力去適應他,結果累得是自己,其實也有他。
“你和白梔結婚以後,她還會繼續演戲嗎?”楚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