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說完想推開車門下車,但車門是鎖著的。
“你把車門開啟!”
晏北傾沒有解開鎖,也沒有說話。
“晏北傾,你聽沒聽到我說話?”
見他仍不回應,楚意氣得坐回座位。行,那就都困在這裡,看誰先熬不住吧。
“怎麼突然答應了?”
“開竅了唄。”
“以前為什麼不接受?”
“以前傻。”
“楚意!”
楚意嘆了口氣,“我想重新開始生活,沒有你的生活。”
沉默繼續,他這樣讓楚意恍惚的以為,他可能有那麼一點捨不得她。然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醫院那邊打來的。
“院長,白小姐情況危急。”
晏北傾眉頭緊緊皺起,當下開啟車鎖,“下去!”
楚意想翻個白眼,好像是她想賴在他車裡似的。她從車上下來,剛關上車門,他開著車就飛馳出去了。
回到家,楚意把要帶著兩個孩子出國的事跟桃姨說了。
“治好臉上的傷,忘記心裡的痛,這樣挺好。只是出國的話,我就不能跟著去了,你一個人帶兩個孩子行嗎?”
“晏北傾會安排好。”
桃姨點頭,“他啊,他和白梔……”
桃姨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該怎麼說,最後只嘆了口氣。
“以後他們如何,完全不關我的事了。”
隔千里萬里的,總不至於還能一盆髒水潑她身上。
回到房間,楚意和張揚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安排出國的事。
“手續之前就辦好了,您給個時間,我訂機票。”
“儘快吧。”
“好,不過您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楚意默了一下,“張助理,我問你個事。”
“您問。”
“當時我做心臟手術,最開始並不是晏北傾主刀,對吧?”
“……是。”
“甚至我曾求他為我做手術,他都不肯,是嗎?”
“楚小姐……”
“因為當時,他所有的心力都在白梔身上,對吧?”
“……”
楚意笑了笑,“他對我有多狠,這可能還只是冰山一角吧,但我不敢往下深挖,所以就離開這座冰山吧,越遠越好。也許某一天,我會想起過去,但可能那時候已經釋然了。”
所以她不知賭氣,不是自暴自棄,而是有種預感,繼續留在這裡,她會墜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