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見晏北傾臉色越來越差，拿著手術刀的手也在發顫，她忙伸手握住他的手。
“你說你當時犯了一個連實習生都不會犯的錯誤，什麼錯誤？”
她要他說出來，這樣才能解開心結。
晏北傾看著楚意心臟的位置，好似看到那裡已經開啟，血淋淋的一片，而他從新醫生那裡接手後，情況其實已經很危急了，然放在別人身上，他是能夠化險為夷的，可他卻在結果手術刀後，手猛地一顫，劃破了心臟動脈。
手術室裡所有人都驚了，血撲哧往外冒，心率也急速下降，很快歸於一條直線。
“當時……我怕了。”
“怕什麼？”
晏北傾垂頭靜默許久，而後看向楚意，鳳眼藏著太多情緒，“怕你死在我手裡。”
“你給每個病人做手術的時候都怕嗎？”
晏北傾搖頭，“只有你。”
“為什麼？”
晏北傾沒說而是閉上眼睛，握緊手術刀，想象著當時的情景，快速的實施急救措施。急救是他做的，可之後每次回想都想不起來，大概當時他已經懵了。
現在想想，當時他完全憑的是經驗，而且每一步處理都很完美，只是當時的損傷再加上本身的病情，才經歷幾次手術修補。
楚意靜靜躺在手術檯上，不敢打擾，只是這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喊著：“楚意，你不能放棄！”
“你不是想要孩子麼，只要你活過來，我就把孩子給你。”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活過來。”
她怔怔看向晏北傾，如果在手術過程中有人對她說了這些話，那隻可能是……
所以，她為什麼和其他病人不一樣？
在她腦子正亂的時候，晏北傾睜開了眼。他匆忙放下手術刀，轉身大步離開手術室，楚意忙跟了上去，一直跟到辦公室，見他雙手撐著辦公桌大口喘氣。
她走上前，正要開口，卻被他一把抱住了。
“楚意。”
“嗯？”
“對不起。”
“但你救了我。”
楚意仰頭見晏北傾臉色有些白，額頭一層細汗，她掙開他，讓他坐沙發上，而後拿紙給他擦汗。擦了汗，她要坐旁邊，被他拉到腿上坐著了。
他捧著她的臉，指腹擦過她的眉眼到鼻唇，最後一仰頭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