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會彈鋼琴！
此刻的他只穿著白襯衫，頭髮往後梳，帶著銀絲眼鏡，優雅的彷彿漫畫裡的貴公子，而他也沉浸在樂聲中，臉上帶著笑。
這笑，不冷，是暖的。
這首鋼琴曲，被他彈奏出了深情，像是在懷念誰。
“《秋日私語》”江池道。
楚意怔了一下，“他彈的這首鋼琴曲叫這個名字？”
江池挑眉，“你沒聽過？”
楚意默，即便她聽過，也根本記不住。她可不像他們有那麼多閒情逸致，有事沒事去聽一場音樂會，她最多會唱兩句網上的口水歌。
顯然晏北傾彈得很好，所有人都陷進去了，只除了她。
因此，當一人從門外走來的時候，也是她第一個發現的。
看到來人，她心猛地一震。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迎著月光走來，一如八年前，她從病房門口走到她跟前，看向她懷裡的瑜兒。
“這是他的孩子？”
她問的時候，眼睛已經紅了，可努力忍著沒有掉淚。
那時她也如現在這般震驚，張了好幾次嘴，只說了一個字：“是。”
然後她笑了，眼淚也落下來。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對不起。”
“楚意，記住，不是他不要我了，而是我不要他了。不是你從我手裡搶走了他，而是撿了我不要的。”說完，她轉身大步離開。
時光交錯，隔了八年，她們再次見面。
但這一次，白梔卻看都沒有看她，彷彿她就不該入她的眼，一個髒東西似的，她略過她走進去，很快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白梔！”
“姐姐！”
“白大小姐！”
鋼琴聲戛然而止，晏北傾看到白梔，已經不是吃驚了，而是恍惚。
白梔走到鋼琴前，衝晏北傾笑了笑，“這首《秋日私語》是我十三歲生日那天教你的，你答應過我，往後每年我過生日，你給我彈一次。”
晏北傾抿了抿嘴唇，“有些手生了。”
“我聽到了。”
“什麼？”
“你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