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從四面八方陸續走來考生,他們的手上腰間都掛滿了首級,很多都是古長青沒有見過的妖魔。
同時他們的臉上和身上都是血跡斑斑,甚至有的考生手和腳都折斷了。
由此可知,他們必是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生死惡鬥。
這是一場道籙之爭,沒有人惜命。
每個人都有將生命獻於大道,獻於理想的覺悟。
很快,在古長青的身邊匯聚了十餘名考生,任伊也一臉血汙的從迷霧中走出。
在她的腰間掛著四顆妖魔首級,其中一顆正是青面妖,另外三顆古長青卻不認識。
旁人見任伊出來,連連驚歎:“想不到他居然斬殺了四隻八品妖魔,峨眉之人真是可怕!”
任伊見到古長青,連忙走過來,見他雙手空空,不禁問道:“古師弟沒有斬殺妖魔嗎?”
古長青笑了笑,沒有說話。
任伊仔細看了看他,又道:“你受傷了?法力怎麼也耗完了?”
古長青淡淡的道:“一言難盡。”
“任兄大豐收,這四顆首級都是八品妖魔吧?”
“八品妖魔雖不懂法術,但對付起來也不是易事,我差點出不來了。”
古長青笑道:“任兄斬殺四隻八品妖魔,已然得了武試滿分了。”
任伊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擔心起他來:“古師弟,你沒有斬殺一隻妖魔,只怕光憑文試的分數還不能透過考核吧?”
“已經無所謂了,今年不成,明年再來也一樣。”
這時,從迷霧中走出了三人,居中的正是萬任期,他身形飄逸,衣上整潔如初,手上也是空無一物。
倒是他左右兩人滿身傷痕,手上、腰間掛滿了首級,加起來足有近七八十顆。
其他考生見此,皆感到震驚。
在場的考生,身上的首級最多的也只有十餘顆,有的甚至只有兩三顆。
這兩人身上掛滿了首級,實在是匪夷所思。
看著兩人對中間的萬任期畢恭畢敬,想也不用想,這些首級多半是歸萬任期所有。
萬任期閒庭信步的走到古長青的面前,輕蔑的道:“一顆首級都沒有,就你這般螻蟻,拿什麼跟我鬥?”
古長青聞言,臉上泰然自若。
倒是任伊已經滿臉憤怒,說道:“萬道友,何必出言傷人?”
萬任期眉頭一挑,看向任伊,笑道:“你就是那位擁有上品道心的任伊?聽說被靈智上人收為弟子了,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任伊心中惱怒,卻也沒有發作。
她在魔窟中力斬四隻八品妖魔,法力消耗過大,已經所剩無幾,反觀萬任期,進魔窟之前法力近六千,到了此時居然還剩下三千多。
此刻如若動起手來,哪怕任伊的峨眉法術再厲害,法力低於萬任期,也萬萬不是對手。
萬任期對著古長青和任伊一頓冷嘲熱諷,心中得意無比,指著身邊一人道:“本公子宅心仁厚,見不得窮人,塗猛將你手上的妖魔首級送一顆給他吧,就當打發叫花子了。”
名叫塗猛的男子猥瑣一笑,忸怩道:“萬公子,我身上的首級都是我拼老命換來的,不如你讓我哥送他好了。”
周圍的考生聽到這話,不禁將目光都放在了這兩人身上。
“這不是黑白道宮的塗氏兄弟嗎?”
“聽說塗山和塗猛兩兄弟是黑白道宮的弟子,想不到做了萬任期的狗腿子,真是不要臉。”
萬任期聽到塗猛的話,臉有慍色,惱道:“沒有本公子,你們能斬殺這麼多的首級嗎?”
“是,是。”
塗猛不敢多說,連忙朝古長青腳下丟了一顆首級。
旁人見此紛紛道:“這下有好戲看了,這萬任期乃是萬家的小兒子,聽說萬家在朝廷上有大靠山,就連縣令和正印官都不敢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