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文鵬怒視著自己,他只得如實招來:“那婦人確是個潑婦,稍不如她意,就要尋死覓活的。又有了孩子,如何拿去換錢?本欲將她賣給成都府一家大戶,怎知路上起了衝突,失手將其勒死。哎,終究是毀在她手裡。”
楊醒涵懊悔不已,似乎是怪自家運氣不好。
薛偌涵命人將其帶走,施禮道:“呵呵,公子一表人才,氣宇不凡,先前為何要遮遮掩掩?”
文鵬無奈地回道:“本不願插手江湖恩怨,以免惹來無妄之災。此人行騙到在下頭上,躲也躲不掉啊。”
薛偌涵道:“呵呵,善惡有報。公子放心,作卑職的密探,我定然為公子從中周全。”
文鵬想起舊事,詢問道:“那就多謝姑娘成全。敢問姑娘,成都城那宗拐帶人口案,進展如何?可將其主謀同夥,一網打盡?”
薛偌涵嘆道:“依兩人口供,又在巴蜀多地,搗毀他們多處據點,救出不少無辜女子。可惜,抓捕時逃脫一個重要頭目,致使線索中斷。據他們交代,這夥人不僅拐賣人口,還幹著其他勾當,看來是個案中案。只可惜,線索中斷,難以追查下去,順藤摸瓜。哎!”
文鵬勸解道:“是狐狸,遲早要露出尾巴。在下若有訊息,定會通稟姑娘。”
薛偌涵輕聲笑道:“呵呵,那就多謝了。公子又幫卑職兩個大忙,不知公子要何酬勞?本捕頭可不想欠人人情。”
文鵬想了想,只道暫時還無索求,待有求於她,再請她施以援手。
兩人又寒暄幾句,各自離開。
話說,這楊醒涵到死也沒弄明白,文鵬是如何知道他犯下的命案。在他被滅口前,薛偌涵已得到想要的口供。這是後話,暫不細表。
當夜,文鵬回到家中,在青兒房間歇息。
他摟著青兒,詢問道:“青兒,還記得當年從燕京返回姑蘇時,為夫讓你保管的那個鷹頭嗎?”
青兒笑道:“當然記得,夫君不是讓妾身收好嗎?妾身將它藏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怎就如今想起此事?”
文鵬漫不經心地回道:“江湖各派勢力,皆在打探前朝寶藏的下落。如今,正在尋找寶圖與鑰匙的訊息。為夫懷疑那顆鷹頭,正是操控地宮機關的鑰匙。定要藏好,莫要洩露風聲,否則會引火燒身。”
青兒似乎很感興趣,躺在文鵬懷中,好奇地問道:“前朝什麼寶藏啊?妾身怎麼沒聽說過?”
文鵬睜開眼,輕聲笑道:“傳聞前朝末帝逃離大都時,來不及帶走皇宮寶藏,將其藏在燕京城外的地下宮殿裡。據傳,裡面有數不盡的寶物。什麼金銀財寶,古董字畫,古書典籍之類的,數也數不清。”
“啊?那豈不是幾輩子都享用不盡嗎?夫君就不動心嗎?”青兒莞爾一笑。
文鵬笑答:“青兒何時成小財迷了?這些財寶有命拿,沒命花,讓他們去爭個你死我活吧。對我而言,爾等才是我最大的財寶。”
青兒笑他只會甜言蜜語哄人,兩人又親熱一番,相擁著睡下。
翌日一早,文鵬隨方瑩兩人去醫館坐診。
青兒洗漱完畢,用過早飯,帶著霖兒到西子湖畔的蘭竺寺上香。渃蔓閒來無事,隨青兒一道前往。
兩人乘著馬車,十幾個丫鬟僕人跟隨。
“難道公子不相信青兒姐姐嗎?我等這麼跟著,若是讓她知道,豈不是讓她傷心?”霜兒疑惑不解,詢問道。
文鵬頭戴斗笠,喬裝打扮,與霜兒遠遠跟在後面。
他輕笑一聲,回道:“並非在下不信青兒,是不想他們纏著青兒不放,攪得家裡雞犬不寧。”
見他們在寺門口停下,文鵬與霜兒放慢腳步。
青兒,渃蔓各自帶著兩個丫鬟,在霖兒的護衛下,前往寺院。
燒香拜佛的香客很多,文鵬兩人換過裝束,又粘著鬍鬚,避開僕人的視線,混入寺中。
霜兒帶著文鵬,來到寺院西面的一座尼姑庵。
但見小橋流水,松竹相間,殿宇樓閣座座,香霧繚繞,禪音渺渺。
霜兒指著後院的一座高塔,輕聲道:“青兒姐姐常在塔頂禮佛誦經,我等在下面等候。姐姐至少要念一個時辰的經文,才會下樓。公子若要上去,還是當心為妙,霖兒有時會守在一旁。若是被她察覺,看公子如何收場?”
文鵬沉思片刻,在她耳邊嘀咕著。
霜兒脫掉罩在外面的男子衣衫,揭掉鬍鬚,復了女子裝扮,向高塔走去。
一炷香的工夫,他見霜兒走到塔外,向他示意已引開霖兒。
他悄悄來到高塔後的松林裡,一個縱身飛躍,飛到六層塔簷上,越過窗子,悄無聲息地落到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