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竟是薛曉曉,文鵬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手忙腳亂地將被褥蓋在兩人身上。
薛曉曉亦是面頰緋紅,她轉過身子,將侍女攔在門外。
曉曉背對兩人,她未看清文鵬面容,嬌聲道:“姐姐何時帶男子到閨房,也不將門房關緊,又招來不少多事的浪蹄子,指不定日後在背後嚼舌頭。”
“妹妹莫憂,不是外人,是姐姐的夫君來了。”青兒鬆開文鵬,側身對曉曉喊話道。
薛曉曉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她回望一眼,嬌聲問道:“可是慕容公子?”
“曉曉姑娘,正是在下,讓姑娘見笑了。”文鵬這才起身回道,他慌忙穿著衣衫。
曉曉轉過身來,片刻後,才回到房中。她命丫鬟去準備酒菜,獨自走到桌前坐下。
三人坐下來,寒暄一番。文鵬這才將遭遇,細細道於兩人聽。
兩人聽聞,感慨萬千,文鵬起死復生,又棄文從武,離奇的經歷,讓人唏噓不已。
文鵬詢問青兒與方瑩的遭遇,青兒不禁哭訴起來。
原來,她兩人被帶往燕都後,起初,在玉霄閣住下,一切起居開支,都由玉霄閣供給,殿下與眾人也未曾為難兩人。
只是一年後,文鵬一直未來尋她二人,殿下也未再過問此事,她二人就此滯留在玉霄閣。
老鴇便以她二人白吃白喝為由,索要萬兩銀子。不給銀子,就要拿她二人抵債。
青兒以命要挾,才迫使老鴇罷手,同意她二人還完債務,即放她二人離開。無奈下,青兒拿出積蓄,盤下店面,在胭脂巷附近開設醫館。
方瑩醫術高明,吸引不少病人,甚至達官顯貴,前來尋醫問診。生意紅火,遭人嫉恨,周遭一些醫館暗中使壞,誣告她二人使用假藥材,坑害病人。
辛苦一年,眼看著已還清一半債務,卻被官府查封醫館。事後才得知,是方瑩的醫術,得罪了一名太醫院的郎中,被人故意陷害。
她二人舉目無親,又無盤纏上路,寸步難行。
無奈下,青兒只得忍受教坊司的盤剝,到各大青樓賣唱,來清還所欠銀兩。
教坊司又怕殿下問及,故而,兩人被看管得很嚴,連書信都不無法寄送,如同被圈禁一般。
她也是在年後賣唱時,才遇到曉曉姑娘。得知她的遭遇,曉曉傷心不已,接她二人前來同住。
提到方瑩去處,青兒傷心不已。
她二人在鳳雅院賣唱時,方瑩伴舞,怎知被前來飲酒的太孫殿下認出。他一時醉酒,要將我二人帶走,被方瑩阻止。她不知被殿下帶往何處,下落不明。
文鵬聞聽兩人遭遇,只恨自己來遲一步,讓她二人遭罪受苦。
他忽然想起,曾託付董如君寫信給曉曉姑娘,要代師傅替她贖身,詢問曉曉可曾收到信函。
曉曉搖頭,嘆道:“公子有所不知,教坊司會拆閱姑娘們的信函。許是怕我等起了他念,定將信函扣押。”
三人正談著,院子裡烏泱泱來了一大群人。一個老媽媽領著一群侍衛,闖進屋子。
“死丫頭,不知好歹,多少公子哥,願意出高價納你為妾,何苦在這裡受罪呢。哦?薛姑娘也在啊。這大半夜的不太平,怕你姐姐出事,老身特意來看看。”老媽媽見薛姑娘也在,趕忙解釋道。
原來是教坊司的老鴇,聽聞風姑娘被蒙面人帶走,急匆匆地趕來,生怕風姑娘被人擄走。
“你是何人?難不成今夜壞事的,就是你這個小白臉?哼哼,別想吃白食,要享受,得花銀子。”那老鴇雙手恰腰,翻著白眼。
文鵬起身怒道:“滾出去!哪兒輪到你撒潑耍橫,頤指氣使?我夫人是良家女子,爾等逼良為娼,在下正要尋你算賬呢。”
那老鴇聞聽此言,頓時失了底氣,仍不甘心地回道:“既然是風姑娘的男人,她姐妹兩人,還欠著我教坊司五千兩銀子呢。快還錢啊,還錢老婆子就走。”
“好!五千兩給你,日後再糾纏不清,當心我掀翻你家教坊司!還有,我師妹人呢?走,隨我去順天府,非治你個拐帶人口,逼良為娼的罪名不可。”文鵬怒氣衝衝地回道。
見桌子上五千兩銀票,那老鴇眼冒金光,拿起銀票,急忙退往門口,笑嘻嘻地答道:“大爺可別這麼講,腿長在她身上,老婆子我哪兒敢拐帶她啊。再者講,她被太孫殿下瞧上,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公子好好與你家娘子親熱,老婆子我不討饒了。”
老鴇見這位公子出手闊綽,口氣蠻大,也不知他底細,索性拿著銀票,趕緊走人。
她清楚,這京師重地,王公貴胄的子弟多如牛毛,只要銀子拿到手中,管他是誰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鵬明知教坊司在敲詐勒索,為破財免災,不得已拿出銀子,堵上教坊司的嘴巴。
看來他師妹,的確是被太孫殿下帶走,只能儘快想辦法,將她營救出來。
待文鵬平復下來,他關上房門,與青兒兩人商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