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推門走了出來,看到院中正站著一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男子,雖說是陌生人,但初陽看過去竟然還覺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時記不起在哪裡見過。
正在跟仲德說話的男子見初陽出來了,急忙上前一步,二話不說便衝初陽跪了下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直令初陽措手不及,甚至都不知道上前扶這男子,只是口中結巴的說道:“這......這......這是何故?”
男子跪地磕頭如搗蒜,口中對初陽謝道:“謝恩公為韓徵復雙親血仇!”
經韓徵這麼一說,初陽想起來了,這人就是上午在市集上,第一個認出鄭瑞人頭的人,也就是白河村二十二人倖存者之一。
這時初陽才上前將韓徵扶了起來,並說道:“韓大哥快起,我殺鄭瑞只為天下,切莫再向我行叩拜之禮,如此只會讓我慚愧!”
將韓徵扶了起來之後,韓徵對初陽說道:“恩公稍待,我先去門外取樣物件。”
“韓大哥留步!”初陽聽韓徵要去拿東西,自知他是要有給自己贈送禮品的意思,就急忙張口阻攔。
可任憑初陽怎麼呼喚,韓徵只當沒聽見,風一樣的衝出了門外。
初陽轉頭望向仲德等人,見仲德衝初陽點了點頭,意思的確是專程來看往初陽的。
這時韓徵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長長的布袋,到跟前後韓徵將布袋開啟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原來是兩條腋下柺杖。
韓徵兩手捧著柺杖遞到了初陽面前說道:“上午市集之上,見恩公行動不便,韓徵便急忙回家伐木,給恩公做了這兩條柺杖,希望能對恩公有所幫助。”
初陽伸出手撫摸著柺杖,腋彎處還用動物毛皮加厚了好幾圈,握手處同樣如此。柺杖材質是木頭的,可上面竟然連一絲的毛刺都找不到,竟然被打磨的如此光滑。
初陽看著韓徵粗糙的雙手,又打量了一下韓徵那虎背熊腰的身材,看著他那黝黑的臉問道:“敢問韓大哥是何工職?可是在做木工?”
“韓徵是獵戶出身,實在笨拙,只能做這種粗糙之物送給恩公,還望恩公不要嫌棄才是。”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臉紅了起來。
初陽看著韓徵,竟被面前這個粗狂的漢子感動的雙眼有些泛紅。
東西不值錢,值錢的是韓徵這份心!
在別人有難處的時候送人東西,不是看東西好壞與否,而是看東西實不實用。
韓徵是個獵戶,卻為初陽做了雙木匠才能做出來的漂亮雙柺,這就是韓徵用心的最好證明。
初陽從韓徵手中接過了雙柺,然後架了上去,柺杖不管長短還是握手處的高低,竟然與初陽身形完美貼合。
“恩公可感雙柺有何不妥之處?”韓徵看了眼架著拐的初陽問道,就生怕自己做的不對稱,再讓初陽用著不舒服。
“韓大哥只見過我一面,竟然能從這一面之緣中,詳細揣摩出以我身形該用何樣,韓大哥果然厲害。”初陽低頭向兩處看著完美匹配自己身形的雙柺,對韓徵由衷的佩服道。
見初陽滿意,韓徵才終於鬆了口氣說道:“恩公用著滿意便好。”
初陽衝韓徵擺了擺手說道:“韓大哥年長與我,莫要再以恩公稱我,喚我姓名即可。”
“這萬萬使不得,恩公同我如再造之恩,連名帶姓稱呼恩公,豈不亂了規矩!”韓徵急忙搖頭擺手,堅決不允許自己直呼初陽大名。
初陽挑了挑眉,竟然讓韓徵一句話噎的張不開嘴。
這時文顏諾上前來給初陽解圍了,她指著初陽衝韓徵說道:“他姓方名捷,字初陽,年二十。”
“姓韓名徵字子丹,年三十二。”韓徵也才正兒八經的自我介紹了起來。
“這不就對了嘛,他才二十歲,你都三十二了,理應他稱你為大哥,而你卻句句叫他恩公,這不是折他的年壽嗎!”韓徵剛介紹完自己,文顏諾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趕緊張口說道。
文顏諾一句話出口,嚇得韓徵倒吸了一口涼氣,大驚道:“韓徵絕無此心吶!”
“那就別叫他恩公不就好了嗎。”文顏諾將雙手一攤,要不想初陽折壽,這不就是最簡單的辦法嗎。
“好吧,那我應當喚恩......喚你......初陽,可好?”韓徵無奈,只能答應。
“理當如此。”初陽架著拐一拍雙手,高興的說道。
有文顏諾給自己解圍,讓初陽感激的五體投地,同時心說:一招偷樑換柱,就把韓大哥帶溝裡去了,這小妞當真了得啊!
“等一下,你說你三十二了?”這時才反應過來的觀泰,上前驚訝的問道。
“不像對吧。”韓徵哈哈一笑說道。
“的確不像,你要是不說的話,看起來簡直像四......嘶......!”觀泰剛要感悟韓徵看起來像四十一樣,可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文顏諾踩了一腳。
初陽也瞪了他一眼說道:“郭追休要無禮!”
被文顏諾狠狠跺了一腳,又被初陽訓斥了一句,觀泰只能捂著腳蹦跳著回到了仲德的身後。
觀泰回到仲德邊上後,又被仲德訓斥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