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初陽仰起頭狂妄的笑著,他現在的感覺就好比手握天下億萬性命的死神,突然聽到一句要殺掉死神的無稽之談一樣。
初陽現在就好比死神,而面前男子就是那個口出狂言,要殺掉死神的白痴。
現在,死神的一根小拇指稍稍動一下,就能輕鬆加愉快的捏死白痴,而白痴要幹掉死神,卻成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想。
初陽在狂笑過後,用笑的已經幾乎睜不開的雙眼看著持刀男說道:“門被驢踢了吧?你被門擠了吧?你誰呀?”
手中已經沒有刀子的男人,還是像剛才一樣的在那笑著,就像劉邦笑項羽,孔明笑仲達那樣的笑著初陽。
男子伸出左手把嘴角的血跡擦乾淨後,又伸出了右手在自己左胸口受傷處抹了一把,把沾滿自己鮮血的右手手指伸到了面前,他慢慢的張開口並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手指上的鮮血。
萬分邪惡的場景,萬分邪惡的表情!就像在闡述一個事實:他,才是那個手握千萬性命於生死的死神!
嘗過自己鮮血的男人低下了頭,臉冷笑了兩聲後抬起了頭,並伸出舌頭勾了一下嘴角殘留的血跡後說道:“哼!無知小兒也敢問本將軍名諱?!”
那人又一邊用手捂著半邊臉,一邊冷笑著繼續說道:“哼哼,也罷。告之汝亦無妨,也免死後於陰曹地府之下,秦廣王問起殺汝者為何人時,卻不知是答何名何姓......”
不等他說完,初陽便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區區一山野莽夫,竟也敢自稱為將軍?哈哈哈哈!真個是笑死人了!”初陽一見男人要道出自己姓名,正要洗耳恭聽,誰知聽到的竟然是一句本將軍的自稱。
一個連殺手都算不上的殺手都敢這樣了,這可差點把初陽笑破了肚皮。
“你要是都成將軍了,那小太爺不得是天下帝王?哈哈哈哈。”初陽對著男人不住的冷嘲熱諷。
在一陣大笑過後,初陽那“爽朗”的笑聲突然停止,以一副對整個過程終於瞭然了的表情,突然雙手抱拳,面容嚴肅又略帶恭敬的對著男子說道:“晚輩愚鈍,方才不明所以。現終於明瞭足下之良苦用意,其實足下並非想真個手刃晚輩於此,而是想……笑死晚輩!晚輩說的可對?”
這本來是義正言辭的話語,可到了後半段還是變成了嘲笑。
這本來讓人以為初陽終於開竅了,終於明白自己的大概了。可誰知道初陽竟然說出那麼草蛋的話來,持刀男也是有些憤怒的盯著初陽,直想罵他一句:“小砸碎!”
“噗,哈哈哈哈……”本來是在憋著笑,正在嚴肅的發表著自己的感慨與透徹。
這本來是一句非常簡短而又明瞭的話語,可在初陽看來那簡直是長過長江,遠過大洋。因為他是在憋著想要大笑的心情下說出來的,這一憋幾乎能給他憋出內分泌失調。
說完後,笑完後,冷嘲熱諷完成後。初陽用手臂擦著雙眼中流出的熱淚,裡面有可笑的淚水,還有感動的淚水。他感動的是像對面這種要模樣沒模樣,要勢力沒勢力,要實力……實力還是有一些的。
就這種純屌絲也能說出這種逆天的話來,初陽能不感動嗎?反正熱淚盈眶這種形容詞,已不足以證明初陽對持刀男真摯的崇敬,與強烈的感動之意。
就在初陽想繼續笑話對方的時候,對方說出了一句話徹底的打亂了初陽的思路,讓初陽像根木頭一樣的杵在了那裡。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哼哼,小兒千萬記住,萬不可在秦廣王問時忘記本將軍名諱。吾乃前楚國大將軍,現麒麟寨寨主,鄭!瑞!”
初陽一聽是那個殺人魔鄭瑞,有了一絲的心慌,但還是在短短的時間內穩定了下來,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慌張來,最起碼也要做到輸人不輸陣!
“哼!你說是就是?”初陽像是不想讓自己相信一樣,對鄭瑞反駁道。
“呵呵,無知小兒可認得此物?”鄭瑞見初陽不相信,便把上衣一脫,露出了一身菱角分明的腱子肉。
同時轉過身,背部露出了一個墨綠色的麒麟。那麒麟紋的活靈活現,又隨著鄭瑞抖動的肌肉就像在那雲間奔騰一般,恍惚間竟讓人分不清那到底是刺青還是實物!
初陽本來是不可能認識鄭瑞的,但這青雲縣可就沒人不知道鄭瑞了!初陽也因為聽了仲德的訴說,因為刺青在家鄉沒有,所以特意在“學習”的這段時間裡,旁敲側擊的去打聽了下“刺青”是什麼,又專門找到給人刺青的店面,打聽了下鄭瑞。
根據別人的指引,初陽找到了一家還算大的刺青門店,上前敲了下門道:“小生討饒了,敢問老師傅,此店能紋麒麟乎?”初陽跟店裡一位正坐著,有六十多歲的老者打聽道。
“能紋,麒麟像樣數繁多,公子且來選取紋何等造型。”刺青師傅以為來生意了,連忙上千招呼初陽,並拿出一本畫冊讓初陽前去選樣式。
初陽低頭翻看了一下畫冊,畫冊是每一面有一幅圖案,帶有麒麟的畫像共佔據了十二頁,總計二十四種。
“竟如此繁多,這讓我安能找得?”初陽驚歎道。